左時野站在醫院走廊盡頭，聽著熟悉的聲音勾唇，“傅總忙完了，終於想起我了。”
他被海水打濕的衣服粘在身上，沒來得及換。
冰冷刺骨的寒風從窗戶裏呼啦啦的吹在身上，很冷。
“你聲音怎麼了，我馬上回家，等我。”
隨後左時野就聽到了電話那邊皮鞋踩在地方發出的“啪嗒啪嗒”的聲音，有些急。
“有些著涼，沒關係。”他關上窗子，耳邊清靜了不少，“處理完了就回吧。”
“你在外麵嗎？”聽到他著涼，傅煜終於名正言順地問了出來，捏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用力。
”嗬。”左時野靠在窗邊，看著不遠處毫無動靜的搶救室，輕笑，“我在哪兒你不是最清楚嗎？”
都有人拍照片給他了，怎麼會不知道呢。
傅煜在那邊說著什麼，左時野敷衍地應著，退出通話頁麵。
映入眼簾的同樣是一張照片。
“小野，你在醫院嗎？我馬上過去找……”
“傅總今晚去的酒店是騰躍吧，怎麼，公司開到騰躍了？”
打斷對麵明顯變了腔調的話，左時野笑意不達眼底。
照片裏的傅煜站在酒店門口，對麵站著光著上半身的宋以風，看上去就像傅煜正摟著他的腰。
對這種低劣的錯位圖感到不屑，左時野不爽隻是因為傅煜語氣裏明顯的試探。
“不是的小野，我當麵給你解釋好不好，你在哪個醫院？”
傅煜沒走幾步就看見了蹲坐在角落裏的宋以風，他的手沒有包紮，傷口上還在不停流血。
“傅……總……”
傅煜不想給他眼神，對方卻突然抓住了他的褲子，叫了一聲。
左時野準確無誤地聽出了宋以風的聲音。
他沒說話，靜靜地抽著煙。
灰白色的煙霧飄散，左時野想起這是醫院，又打開了窗戶，讓煙味散開。
“傅總，我……咳咳……您太用力了，我走不了路，可以麻煩您送我去醫院嗎？”
宋以風知道傅煜在和誰打電話，故意說著一些容易讓人誤解的話。
傅煜擰眉，忍著把人一腳踹下樓的衝動，掙開腿頭也不回地走了。
“傅煜！”宋以風壯著膽子喊了一句，“你真就這麼無情嗎，用完就丟！”
聽到這話的左時野剛抽了口煙，聞言嗆出了聲，不理解為什麼會有這麼蠢的人存在。
“小野？”傅煜心一提，以為他是被氣的，兩步走到宋以風麵前。
“見過什麼叫丟麼。”他說著沒給宋以風回答的機會，一腳就把人踹下了樓梯。
人體砸在瓷磚上的聲音傳進耳朵，左時野嘖了聲，嫌棄地把手機拿遠了些。
傅煜這才回過神，擔心在左時野心裏留下不好的印象，若無其事地找補：“剛剛有人摔下去了，摔得有點兒慘。”
左時野又氣又想笑，剛要說什麼就見搶救室的燈滅了。
“有事，掛了。”言簡意賅地說了句，他邊走邊想掛電話。
“別！”傅煜製止他，“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我來找你。”
搶救室已經有護士出來，正在找蘇言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