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軍士們吹滅燈籠,又挑著燈籠陸陸續續向山下走去。到了山腳,另一名百戶,又命令軍士們點亮燈籠,再次挑著上山……就這樣軍士們點亮燈籠挑著上山,到了山上,又吹滅燈籠悄悄挑著下山,來來回回。
軍士們很是迷惑,挑到山腰,一名年輕的軍士悄悄地問身旁的年長軍士:“張兄,你挑幾趟了?”
“我已是第三趟了。”年長軍士問,“你呢,小兄弟?”
年輕軍士說:“我也是第三趟了。”
“累嗎?”年長軍士問。
“累倒沒覺得累,”年輕軍士說,“隻是小弟有一事想不明白……”
“你有何事不明呀?”年長軍士問。
“這大半夜的,讓弟兄們點亮燈籠挑上山,好容易上去了,再吹滅燈籠挑下山。”年輕軍士問,“這來來回回的上去下來,下來再上去……這使的是什麼招數呀?”
“這個呀,”年長軍士笑笑說,“嗬嗬,我也不明白。”
“就這樣挑著燈籠來回的走幾趟,金山寨就能不攻自破?”年輕軍士問。
“這事呀……還真的說不定……”年長軍士說。
“說不定?”年輕軍士問,“一個月前,強攻金山寨,費了那麼大的勁也沒攻下來……這挑著燈籠走幾趟,就能奪了吳寇的金山寨?”
“你還別不信,”年長軍士壓低聲音說,“聽說這是劉大人的計謀。”
“哦,”年輕軍士說,“劉大人的計謀?劉大人這用的是什麼計呀?”
“小兄弟,別琢磨了。”年長軍士說,“劉大人的計謀,千戶、百戶都琢磨不透,你瞎琢磨什麼,隻管挑著上山吧。”
“哦,原來是劉大人的計謀。”年輕軍士說,“真要是能破了金山寨,別說是三趟,三十趟也不在話下。”
“別隻顧說話,”年長軍士指了指前麵說,“看,你我都被落下了。”
年輕軍士說:“嗯,快點跟上。”
二人加快腳步,向山上走去。
金山寨,吳王府。
客廳內的桌案上,杯盤狼藉。吳成七與周一公相對而坐。吳成七已微醉,他端起酒杯,發現是空的,轉向身旁的曾貴問:“曾貴,為何不……不斟酒?”
“大王,龍體要緊,”曾貴輕聲地說,“大王還是少飲兩杯。”
“是呀大王,”周一公也勸解說,“大王今日酒已盡興,不可再飲了。”
“本王……本王今日……高興,”吳成七醉醉醺醺地說,“本王……要與軍師……多喝幾杯,斟上!”
“大王……”曾貴手捧酒壺猶豫了一下。
吳成七生氣地瞪了曾貴一眼,大喝:“斟上。”
“是,大王。”曾貴為吳成七斟滿酒。
“來,軍師,”吳成七端起酒杯,說,“再……再飲一杯。”
周一公端起酒杯說:“大王,請。”
二人一飲而盡。傳令士兵快步走了進來。
“啟稟大王,後山發現不明燈火。”傳令士兵說。
“什……什麼?”吳成七問,“什麼……不明燈火?”
“後山燈火遊動,疑是官軍往後山增兵。”傳令軍士說。
“官軍增兵?”吳成七嚇得一激靈,酒醒了大半,他轉向周一公問,“方才探使來報,蘄黃義軍欲襲處州,官軍應撤兵才是呀,怎麼會增兵?”
“大王不必著急,”周一公說,“等我去查探查探便知。”
“嗯,好。”吳成七轉向管家曾貴說,“曾貴,你帶幾名侍衛,隨軍師前去查探!”
“是,大王。”曾貴答道。
周一公起身說:“大王稍候,一公去去就回。”
“嗯。”吳成七說,“軍師快去快回。”
周一公、曾貴帶著兩個侍衛離開吳王府,一起向後山方向走去。二人來到後山前,登上寨牆,來到一垛口處停下。周一公向後山望去,隻見後山燈火點點,慢慢向山頂遊動。周一公身子又向前探了探,細細觀看。
“軍師,這燈火是不是官軍?”曾貴向周一公靠了靠,問。
周一公點了點頭說:“確實是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