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陳凝視著雪的背影,那小小的身體似乎承載了許多不愉快,連睡覺也不安穩。他突然很想摟著她、拍拍她的背叫她安心,就像小時候母親做的那樣,可是,他不行!
沉思中的他沒發現睡夢裏的獨孤雪漸漸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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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要伸直,膝蓋再往下壓!”小小的雪兒被義父嚴厲的嗓音嚇到,她不要練武,練武好苦!可是不練武,義父會責打,雪兒每一天每一天都在眼淚中度過。
起先,雪兒很倔強地撇著嘴站著不動。她以為義父會順著她,可是錯了,義父的鞭子還是毫不留情地揮了下來,打得她鑽心的疼。她承受著,忍著眼淚不掉下來。
她不能哭,哭了會被拋棄的。
義父的鞭子沒有停,一直一直鞭笞著她。握劍的手被打到,劍掉下來,義父還是沒有停下。眼淚終於決堤而出,眼前的義父不是義父了,這個逼她練武的人猙獰著五官冷冷地對她笑:
“沒關係、沒關係,義父這是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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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雪!醒醒。”誰在喊她,睜不開眼,這個聲音,是西陳嗎?這個男人,沒有一個人走掉嗎?
西陳抱著她,焦急地要她醒來,卻換來獨孤雪猝不及防地一掌。
碎心掌。被打到的人會在一天內心髒腐爛而死、無醫無藥。
西陳當然不會輕易中招,獨孤雪也不會下狠手,頂多就是讓她以最好的方式脫離他那不甚溫暖的懷抱!
“不愧是紅翎。”西陳扯出一個風流的笑容,“在我懷裏醒來還能保持如此清醒。”夢裏的雪在哭嗎?
獨孤雪娥眉微揚,學著西陳的樣子扯出一個風流的笑:“我還可惜了呢。”
西陳笑笑,眼神卻冰冷起來,但下一刻他又恢複到不羈的姿態:“早知道就該把那隻兔子抓了,也省得本公子辛苦找吃的了。”
獨孤雪閉上眼,圈起身體縮成一隻蝦,轉向了別處。
耳朵裏傳來鞋踏在草上細微的聲響,她知道西陳去找吃的了。
她睜開眼,望向早晨初升的太陽,柔和的紅色讓她舒服,深呼吸一口氣,笑容在她唇邊緩緩漾開。
下一刻,視線定格,笑容僵住。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棵樹!
一棵詭異的帶著濃重血腥味的大樹!
她悄悄握住了袖裏短劍,小心翼翼地站起來,就在她行動的那一瞬,大樹的枝幹突然活了,並伸出數十條小枝椏向她襲來。
她展開身形,靈巧的身子穿梭在椏枝之間,手中短劍一連砍斷了幾條。被截斷的部分立即幹枯頹敗落在地上。其餘部分紛紛縮了回去。
就在獨孤雪鬆口氣時驚懼地發現,她的身邊聚集了更多詭異的帶著濃重血腥味的大樹!
獨孤雪銀牙一咬,展開輕功欲取寶劍。她要徹徹底底地連根削去這些樹!那些樹像是感受到她的意識,紛紛伸展虯枝從正麵攻擊她,她一驚,在半空連翻幾個跟頭險險避過迎麵而來的樹枝,卻被後攻的纏住了腳!
獨孤雪掙紮著,可那大枝幹力大無窮,她根本掙脫不得,竟又拖著她的腿在地上滑行了一個圓圈。獨孤雪直覺泥土與身下衣服摩擦地火燙,身體又不時撞在樹上,痛苦不堪幾欲昏厥,想呼救喉嚨裏卻隻能發出“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