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意亂情迷(二)(1 / 3)

“今日之事,公主受辱,奴隸放肆,罪在何人?”金戈王冷言冷語道,猛然間用力一扯將那遮蓋著的麻布掀了起來,頓時籠內那一雄三雌久不見日光的獅子怒吼連連,聲震瓦礫,隻吼道周遭之人心驚膽顫、耳膜震震、頭皮發麻,那金戈王烏部離籠最近,雄獅對著他猛抓鐵籠,這烏部仍像沒事人一般站在那裏看著雄獅誇讚道:“不錯,不錯,這獅子倒威猛的狠,等下定有好戲看!”

話音剛落,文武之中有一人快步走至烏部麵前飄然拜倒,正是執禮大臣,隻聽他坦然道:“今日之罪,首罪在臣!臣為執禮大臣,執掌一國禮節操持,卻思慮不周、安排不當,以致王室蒙羞,臣旦聽王上發落,削首割肉無怨無悔!”

烏部看著拜伏在腳前的執禮大臣緩緩道:“你,很好!去衛隊中令脊杖五十,小以懲戒!”

執禮大臣心中長舒一口氣,拜倒謝恩。他跟隨金戈王多年,也已然摸清了這位王上的脾氣,知其越是盛怒時越是不行於色,若有所觸,如早早認錯坦然受罪興許小懲大誡,倘不如此也隻有更為淒慘的下場。

眼見著執禮大臣走出門外前去衛隊受杖刑。烏部對著跪在地上的衛士又問道:“你們可知罪嗎?”

幾個衛士慌忙磕頭道:“屬、屬下等知、知罪……”

“你們倒是說說,有何罪?若有隱瞞,定斬不赦!”

“屬、屬下等既、既奉命看守獸籠,便應恪盡職守,絕、絕不該受人威脅而失了本分!”說著幾個衛士都看向了身旁的侍女。

烏部將一切瞧在了眼裏,一雙陰靄的眼睛盯向了侍女們,“你們幾個小子是何人部下?”

“回稟王上,我們是銀衛將軍麾下第四護衛隊!”

“銀衛?銀衛麾下個個神勇,怎會有你們這些個窩囊廢?你們可過了軍品三等?”

“回、回王上,我等原隻有軍品四等,皆因護衛人手不夠,我等才被破格提升一等,而充當了衛士!”

卻原來,金戈王烏部麾下有金衛、銀衛、銅衛、鐵衛四位將軍,每軍之中皆有軍品,五等為新招民兵,四等為民兵中所挑選之新軍,三等才能為衛隊將士,二等以上方可上戰場或鎮守城池邊疆。與柔雪國為戰時,銀衛將軍所部作戰最是神勇,卻受他國偷襲犧牲慘烈,以至於現在缺少可用之兵,才不得已從新兵中急忙補充。這些事烏部都是知曉的,雖怒氣滿滿卻不能傷了銀衛之心,實在不好發作,隻聽他道:“哼,你等如此真是丟了銀衛的臉,上得戰場也隻不過徒然送命。給本王滾回去,領脊杖一百,從五等民兵重新練過吧!”

“謝王上不殺之恩!”這一百脊杖雖也不好過,恐打完之後也隻剩半條命在,可總比真的喪了命強些,那幾個衛士也是感恩戴德,跪爬著離開。

執禮大臣可繞,這幾個衛士也殺不得,金戈王這衝天怒氣現下全集中在了一幫侍女之上。侍女們也知大禍臨頭,皆瑟瑟發抖,長袖如風中擺柳抖動不止。“是何人命你們如此怠慢公主!?”金戈王言語和緩的問道,語氣中隱隱含有古怪笑意,聽了令人不寒而栗。一眾侍女不知如何回答,皆如敗花失了顏色,隻聽金戈王又道,“本王原意法不責眾,但總得有人擔下這些個罪責,既然你們無人指使皆是自願,那就休怪本王大開殺戒一個不留!”

“冤枉,王上冤枉啊!”侍女們花容失色,紛紛叩頭,聲聲作響真仿佛要將那青石地板磕碎一般,“王上,我、我等隻是聽的姐姐吩咐而已!”

“你……”領頭女侍臉色由白變紅,再由紅轉白,聲音發顫冷汗直流,指著身後這些個“好姐妹”說不出話來,“王上,我、我……”

金戈王端詳著她,問道:“是誰,給了你如此膽量?”

“王、王上,奴婢沒、沒有怠慢公主,這、這……”

烏部絲毫不聽侍女分辨:“小小侍女,你怎敢威脅護衛將士!”

“奴、奴婢怎敢,那些侍衛冤枉,奴婢隻是好奇,姐妹們從未見過獅子,這、這……”領頭侍女已然驚得語無倫次。

“來人呐!”金戈王一聲怒吼,“將這犯上無禮的賤婢拖出去,斬!”

“王上,饒命啊,王上!看在王後的麵上,饒奴婢一命吧!”

原本已轉身而去的烏部此時突然又轉過身來,驚疑的看著侍女:“王後?”

這侍女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呼天搶地般跪爬至金戈王腳下,拉住他的長袍一角哭求道:“奴、奴婢是王後的貼身女官,侍奉王後多年,請王上看在王後麵上,饒奴婢一命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遠處的王子軻聽到此言,上前仔細審視了一番,向父王稟報道:“父王,這確是母**中貼身女官,兒臣見過!隻是,母後的女官怎成了接待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