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程明，晚上一起吃個飯唄，有些事想找你聊聊。”
程明掛斷慕青的電話，對於這個過於難纏的女人，他沒有過多的話題和她聊，那天早上的強吻還讓他記恨在心，想反抗又打不過的無能為力感讓他十分不爽，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無法反饋回力度。
隨手一扔，手機砸在床頭櫃上，將紙袋子裏的那套全身黑色的衣物拿出，麻利地換上。
剛整理好自己的高領圍脖黑色毛衣，電話又響起來了，瞥了眼備注就給掛斷，自顧自地照著鏡子打量起麵容。
擦起臉上的水漬打算下樓給林筱筱做早餐，手機第三次響起，程明有些不耐煩地接通電話。
“慕青，你搞什麼？”
“晚上七點，我會讓陳輝去白河小區門口接你，不見不散噢！”
簡短的一句話說完，電話那頭也是主動掛斷，不給程明推脫的機會。
程明留了個心眼，今晚上要陪林筱筱過生日。
來到樓下時，林筱筱已經換上和程明一樣黑色一套的純欲風，聽到樓梯腳步響起，回頭看去。
那身黑色毛衣加上披風將這個男人的氣質修飾的高冷又優雅，配上略帶冷淡的眼眸，一股子沉穩。
“走吧，去外麵吃，然後去看看咱爸媽。”
林筱筱說完去到玄關換鞋，程明看著那道曼妙的身影彎下，心裏有一絲莫名的慌張，想要從她的動作裏麵找出不同尋常的異樣，直到林筱筱換完鞋催促他，也沒能察覺出哪裏不對勁。
散去腦海中的胡思亂想，緩步走到玄關處，在有些錯愕的表情下，見林筱筱半跪在地將他的腳送進鞋子裏，一切是那麼的自然，動作熟練地無可挑剔。
回憶如同洶湧的潮流拍下，他記不清林筱筱有多少次是這樣幫自己換鞋。
他有些後悔，更多的是愧疚，這個要強的女人在自己麵前都能做到如此，自己為什麼不能原諒她呢？
事已經發生了，潑出去的水也沒有收回來的可能，他和林筱筱之間，也許沒了希望。
比起每天晚上從噩夢中驚醒，去用大手探查身側人的空位，他還是想要安穩。
輕輕跺跺腳，黑色的馬克靴在潔白的地板上發出撻撻的清脆聲。
“嗯，走吧，回來的路上順便去買個蛋糕。”
兩人做好保暖，打開大門，一片潔白入眼。
飄舞的雪絨已經停止，白雪掩蓋了世間殘敗不堪的一切，平日裏的蕭瑟和淒清也沉浸在無聲的世界裏。
無瑕的白色畫布上留下兩人的足跡，林筱筱回頭看去，有些恍惚。
這好像是他們兩人一起走過的那些時光，在同一屋簷下一起生活過的存在。
拿出手機挑了兩對看起來很清晰很完整的腳印，將這份回憶收藏起來。
雪停了一會，很快又紛紛揚揚地撒下，車輛一路駛來都是一片蒼茫雪白，街道上的白樺樹枝幹上還掛著冰棱，路邊的人行道被踩出一條類似於鼠道的通行痕跡。
林筱筱縮在副駕駛上，視線透過窗戶看著外麵的破敗，瞳孔聚焦在玻璃上的倒影，模糊的臉龐很像是做夢時看不清的樣子，想要抓住又抓不住的飄渺。
“程明，我快要抓不住你了...”
到目的地了，程明從車上下來撐起一把黑色打傘，接出林筱筱，兩人在門口的監管處買了一些紙錢，向著裏麵走去。
陵墓裏的各個碑前都是被白雪覆蓋，臨近年關，人們都在忙碌，可能他們也忘了遠在天堂的親人也需要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