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午休時間,許氏來到蘭芽屋裏,“大中午的怎麼不睡會兒。”
“我睡不著,還不如做些活計。”
許氏知道女兒覺少,手肘搭在炕桌上試探道,“閨女,有沒有想過將來要嫁個什麼樣的人?”
蘭芽神情一愣,手裏的針不小心挑破了拇指,她趕緊嗦了上去。
看著幹幹淨淨帕子,還好沒有沾染上血跡。
此舉將許氏嚇得不輕,以為女兒又想起了糟心的事,“娘的錯,不該說些沒用。蘭兒別多想。”
蘭芽淺笑,“沒事的娘,我隻是走神了!這我還真沒想過,聽爹娘的就是。”
李家父母還不至於坑害女兒。
嫁什麼樣的人?
這她還真沒想過。
她的父母愛的轟轟烈烈,結果生完她八個月就離婚了。
那是愛嗎?她不懂!也不知道!
二人離婚她是最多餘的那個,被人當皮球踢來踢去。
處處有家,處處不是家。
她是爺爺奶奶將她養大的,二老去世以後,她一直是一個人無聊且漫長的活著。
清明節,她去掃墓,爺爺奶奶葬在了他們奮鬥一生的蘋果園,也是靠著蘋果園的收入才供她讀完了學業。
掃墓遇到了許久未見的爸爸,二人如外人般客氣了兩句。
後來,後來………
後來因為什麼吵起來了呢?
記不清了,可能是無關緊要的閑話吧!
總之,他推了她一把。
記憶的最後一幕,她不防的跌下了半山坡,頭磕在了石頭上。
或許磕昏了,或許直接將她磕死了……
反正再次睜眼她就已經在許氏懷裏了。
李果果這名字,或許已經是前生的事了。
許氏見到蘭芽說了兩句又在走神,“蘭兒?”
“……嗯?”蘭芽抬眸迷惘困惑的眼神看著許氏許久,不知為何,這一刻她感到委屈急了,“娘~”
拉開炕桌,倚進許氏懷裏,盡情的吸取著這片刻獨屬於她的溫暖。
眼淚沾濕了許氏的衣襟,留下兩道深深地印記。
許氏被蘭芽的舉動驚呆了,但一息之間她感應到了懷裏孩子的委屈。
許氏心疼的抱著蘭芽,“不嫁,不嫁,我蘭兒不想嫁,咱就不嫁,不急,不急。”
許氏帶著哽咽,一邊輕聲撫慰,一邊用手輕撫著蘭芽的後背心。
………
短暫情緒過後,蘭芽又尷尬的從許氏懷裏退了出來。
一時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娘不逼你了,咱不急,不急。”
許氏心裏是高興的,這是女兒自遭了打擊以後,第一次哭。
凡事悶在心裏,總會出事的,發泄出來,她倒是放心不少。
“我知道,我知道娘是為了我好。”
“好了,”許氏拇指抹著蘭芽的眼淚,“歇一會,娘回屋看看你爹。”
這婚事暫時是不成了,得等到閨女自己點頭才行。
“嗯,知道了!”
………
午後,許氏將自己的打算說與李長祿聽以後,李長祿沒再說什麼,隻是帶著兩個小的上街納涼去了。
他打算順便告訴俊生一聲,不要亂打聽了,這婚事不成!
還得告訴二嫂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