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醫院的地下有著一個讓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地方,那裏常年陰冷,甚至在炎熱的夏天都有著刺骨的寒冷,無數鬼魂在那裏遊蕩,若你細聽,說不定能聽到那些鬼魂的哀嚎。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啊!”一名值班護士突然尖叫起來。
“啪。”值班室的燈被人打開,昏暗的值班室重回光明。
“哈哈哈哈哈。”阿識一邊大笑,一邊熄滅桌子上的蠟燭,將其收回抽屜,“潛,我的恐怖故事不錯吧?”
“也就嚇嚇新入職的實習護士,你們小聲點,我先睡了。”潛拉條毯子蓋在身上,隨即睡著了。
……
翌日。
雨從清晨便一直下,模糊了醫院的窗戶上的玻璃,也模糊了人們的記憶。
“我休一天假,有事打電話。”
阿識拿著潛留下的紙條,輕歎了口氣:“院長是我爸,不是我,下次我一定要讓你自己去和我爸說。”
“嘩~”
雨滴落在地上,發出陣陣聲響的同時濺起一片水花,水花又落在行人的皮鞋上,與其他水花一起組成水滴,又滑落在地上,隻是這次沒有水花再濺起。
潛撐著傘,行走在大街上,他身上穿著幹淨的白衣,在深色的人群裏顯得格外顯眼。他走到一個花店門口,收起傘,順手將傘掛在門口,便推門而入。
“叮鈴。”
門被推開時帶來的風吹動了收銀台上掛著的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
潛先是掃視一番花店,沒看到自己想找的人,便隨手撥動了一下那個風鈴。
“叮鈴。”風鈴再次發出清脆的響聲。
“等一下。”一個聲音從風鈴旁邊的青蛙玩偶裏發出。
隨後,一個女孩抱著一盆長有白色花朵的仙人球從後院走了出來,跟在女孩後麵的,還有個老奶奶。
“潛,你來了,”老奶奶一邊找了個板凳坐下,一邊說。
“鈴奶奶,您身體還好嗎?”潛麵帶微笑說。
“好得很,謝謝你的關心,”鈴奶奶回應了潛後,又吩咐那個女孩,“那盆仙人球就放在那,那孩子喜歡幹燥的地方,然後給這個哥哥和你找個凳子過來坐。”
“好。”女孩聽後,立馬就找來兩個凳子,潛接過一個,坐在了鈴奶奶身邊。
“認識一下,我叫洛沐,平時叫我沐就好。”洛沐說。
“你好。”潛點了點頭,回應。
“洛沐是我孫女,以前一直在上學,今年暑假特意過來玩。”鈴奶奶說。
潛又仔細看了一下洛沐,她大概16歲的樣子,身上穿著一件茶色短裙,裙邊繡有白色花朵裝飾,頭發被紮成高馬尾,擁有一副精致的麵孔和一對薄荷色的瞳孔。
在這個世界,人們的眼睛會因瞳孔上的一個細微的不同而呈現不同的顏色,潛的瞳孔是天藍色的,阿識的瞳孔是桃紅色,鈴奶奶的瞳孔是米白色,而失明的人,瞳孔則不會顯色。
“和她一樣的眼睛。”潛內心這麼想著。
“今天有什麼計劃嗎?”鈴奶奶問。
潛略微思索後說:“就,還是和以前一樣,幫您經營這個花店。”
“好,你就和沐一起吧,我今天正好休息休息。”鈴奶奶笑著說道。
……
此時,醫院內。
一名婦女攙扶著一個渾身濕透的女孩走進了急診樓的大廳內,少女看起來隻有十三四歲的模樣,臉色蒼白。
一位護士連忙上前一同攙扶著女孩,護士的手在接觸到女孩的身體時一股涼意從指尖傳來,和被雨水打濕不同,她發現女孩的體溫猶如屍體一般,沒有人體應有的溫熱,隻是單純的冰冷,她立即詢問道:“你好,身體有那些地方不舒服?”
“我……。”女孩聲音顫抖半天才擠出一個字來。
這時,一個男醫生走了過來,他戴著醫生標配的白色口罩,穿著白色大褂,但和普通醫生不同,他的頭發長到披肩,並且又髒又亂,看起來像是有半個多月都沒有打理,顯得及其邋遢,僅有一對卵黃色的眼睛還算體麵。
“孫醫生。”護士看清來著後立即叫道。
“她怎麼了?”孫邈問。
“我女兒剛才在路上突然暈倒,渾身發涼,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還是我抱到醫院門口才醒的。”婦女說道。
“你先留在這裏辦理急診,”隨後孫邈對護士說:“你立刻帶她去做個全身檢查。”
兩人答應後,護士便扶著女孩離開了。
“心鱗病麼,和她當初表現出來的症狀一樣,但是……。”孫邈一邊沉思著,一邊跟了上去,“得先打理一下自己。”
……
“也是在這麼一個雨天,那年我6歲,發著高燒,迷迷糊糊地走到了這裏,暈倒在門口,”潛一邊修剪著一盆水杏一邊說著,“ 那時候正巧有一個和當時的我同齡的女孩在鈴奶奶的店裏做幫工,她看到我後,叫上了鈴奶奶,將我拉進店裏,待我醒後,明白是鈴奶奶和女孩悉心照料我,幫我褪去了高燒,自那以後,我也留在了店裏,和女孩一起幫鈴奶奶一起經營這家花店,就那樣過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