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盛京?”一個冷冽的男聲遠遠傳來,“誰準許的?”
男子一襲暗紅色官服,眉目清冷淡漠,緩緩穿過遊廊而來。
拂柳聽到男人熟悉的聲音,臉上漫不經心的神色僵了僵。
她回過頭去,嘲諷道:“我跟大人非親非故,想去哪就去哪,憑什麼要得到大人的準許?”
程暮冷哼一聲:“真是不負責任到了極點。”
拂柳有些聽不明白他的話,正想問清楚一些,卻聽得杜月娥起身盈盈一拜:“暮郎,你怎麼來了?”
程暮拿出一個錦盒道:“路過市集,恰巧看到一個手串,想著杜小姐應該會喜歡。”
杜月娥受寵若驚,忙不迭地伸手接過,還特地朝拂柳所在的位置投去一個得意的笑容。
“多謝暮郎,不管暮郎送什麼,月娥都喜歡。”
拂柳瞥了眼那錦盒,麵無表情道:“杜小姐,既然你的暮郎來了,應該沒我什麼事了吧?能不能讓你的人閃開放我走?”
杜月娥不希望自己在程暮麵前落下一個善妒的印象,趕忙故作賢惠地微笑道:“拂柳姑娘,你何必對我這麼大敵意?將來暮郎納你進府,你我遲早要以姐妹相稱,我們和睦相處不好嗎?”
拂柳見她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怒極反笑:“誰要進相府?”
“拂柳姑娘真是說笑了,你清白身子都給了暮郎了,不入相府做妾,還有誰敢要你?”
拂柳無語到了極點,還沒來得及破口大罵,就聽得程暮問:“誰說我要納她做妾了?”
杜月娥愣了愣,隨後眼底湧出一陣狂喜,連忙挽上程暮的手臂道:“暮郎為月娥著想不願納妾,月娥自然高興,隻是……就這麼讓拂柳姑娘淪為笑柄,月娥也是於心不忍……”
拂柳看著兩人在自己麵前恩恩愛愛,不由覺得可笑至極,忍不住開口打斷道:“杜小姐,我確實承認跟你家暮郎睡過沒錯,但也沒說我將來就隻能跟你家暮郎一個人睡吧?我這人不比你們這些做大家閨秀的,麻煩事一大堆,我喜歡哪個男人就跟哪個男人睡,不喜歡了,我理都不會理他。”
話說到這裏,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已經精彩紛呈,杜家人是沒想到世上竟有這般行跡放蕩的女人,程暮則是臉色鐵青,心裏隱忍的怒火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
偏偏始作俑者還絲毫未能察覺,仍舊滔滔不絕地發表著自己的觀點:“就比方說現在,我已經不喜歡程大人了,我……”
話還沒說完,便被程暮一把抓住了手臂。
拂柳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你先別說話。”程暮冷聲喝止她,“跟我走。”
拂柳還是第一次見程暮額間的青筋控製不住地跳個不停,不由嚇得噤了聲,隻能任由他拽著往外走。
杜月娥見程暮難得來一次,說沒兩句話就要走,不由急得喊住了他:“暮郎,你……這麼快就要走嗎?”
程暮頭也不回:“程某有些事要處理下,杜小姐不必送了。”
杜月娥見他不由分說地拉著拂柳離開,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玲琅,你說,他是不是真的很喜歡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