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想騙你，”程暮道，“應該不多。”
拂柳幽怨地歎了口氣：“大人真是心狠，連哄騙我都不願。”
“你不是我的棋子，亦不是我仕途之上的必經之路，我沒必要哄騙你。”程暮的聲音平靜到不起半分波瀾，“你也最好不要抱有幻想，兒女情長向來不是我的處世之道，我能有一絲喜歡你，已是不易。”
拂柳道：“既如此，還請大人放我走吧。我怕我與大人日日相見，遲早會無法自拔，到時候成日跟大人鬧個沒完，豈不是叫大人煩憂？”
程暮深深看著她，似乎在斟酌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而她眼底情意綿綿，十分誠懇，確實像是在為他著想。
“抱歉，”程暮到底還是移開了視線，“我一想到放你離開，你會投入別人懷抱，心裏就堵得不行。我這樣的狀態，實在是顧不了你的感受。等我膩了，自會放你離開。”
拂柳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這個自私自利的狗男人。
“大人可別後悔才好。”她漫不經心地擦幹淨嘴角，然後回床上躺了下來。
程暮見她乖順，心情莫名舒暢了許多，夜裏將熟睡的小女人摟在懷裏時，竟不自覺生出幾分歲月靜好的錯覺來。
當然，沒過多久，他就明白了拂柳口中說的“大人可別後悔才好”究竟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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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被程暮限製自由後，拂柳才知道相府的守衛有多麼森嚴。
原來那些她翻窗而入的無數個夜晚，都是程暮的默許。
這個發現叫她沮喪，卻又莫名有幾分得意。
誰能料到世人眼中那個高不可攀的首輔大人，竟然心甘情願被人夜夜采花？
而她連這樣的高嶺之花都可以摘下，忽悠幾個侍衛還不是小菜一碟？
等程暮察覺到異樣的時候，蕭景默已經收到了參他的奏折。
“強搶民女？”蕭景默憋著笑問，“全京城少女的春閨夢中人，竟然還有這等癖好？”
程暮臉色鐵青，薄唇緊抿。
“別的也便罷了……”蕭景默道，“隻怕杜將軍那邊會有意見。”
程暮深得聖寵，是因為他極善揣摩帝王心思，蕭景默這麼一提，他就明白了帝王在委婉地敲打自己。
“陛下放心，”他拱手道，“臣定會盡快處理幹淨。”
“你向來不會叫朕煩心。”蕭景默見好就收，又將話題移向了別處。
程暮回府後，臉色已經恢複如常。
拂柳照例像是無事發生一般，喜氣洋洋地迎他回府。
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搭上他的肩膀時，卻被他不經意避開了。
“拂柳，”他垂眸，看不清眸底顏色，“在相府待著，是不是委屈你了？”
拂柳心裏咯噔一下，麵不改色地笑道：“大人說的這是哪裏話？”
他抬手幫拂柳理了理斜插在發髻上的簪子，深情款款地讚歎道：“真好看……難怪能勾得我府上的人都為你所用。”
拂柳心驚肉跳，但還是故作鎮定地握住他的手道：“大人在跟我打啞迷？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