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是吧？”程暮眼神忽然變得冰冷，徑直走向中堂的主位，吩咐道：“幽熒，去把你手下那幾個不爭氣的，都給我帶過來！”
幽熒領命而去，拂柳此時已經心裏有了計較，但麵上仍舊佯裝懵懂：“大人心情不好？難道是，陛下傳您進宮……說了什麼不好的事？”
程暮冷笑一聲，並不應答，隻是凝神看著手中的茶盞，碧綠色的茶葉浮浮沉沉，恰如拂柳此刻的心情。
幽熒很快就將人帶了進來。
拂柳斂下眸中暗芒，小聲問：“大人這是何意？”
程暮不理會她，眼風冷冷掃過堂下七八名侍衛，沉聲道：“幫她往府外傳遞過書信的都有誰？自己站出來。”
侍衛們麵麵相覷，沒有開口。
“我說沒說過，不許跟她有任何接觸？”
侍衛們低著頭，半個字也不敢應。
“既然不聽我的話，留在我府上也沒任何意義。”程暮衝幽熒擺擺手道，“全部打斷腿扔出去吧。”
說完，他又看了拂柳一眼，一字一頓地說：“就在這打！”
拂柳臉色微微發白，飄向那幾名侍衛的眼神略含幾分歉意，到底還是硬著頭皮擋在了他們跟前。
“大人心裏有氣隻管衝我來，何必牽連無辜？”
程暮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衣袖，掀起眼瞼朝她淡漠一笑：“你以為，你能逃得掉？”
真到這一刻，拂柳也生出幾許大無畏的精神來了。
她瞪著一雙極美的眸子頂撞道：“大人日日將我關在府上，我思念友人，寫封信出去有何不可？”
“友人？”程暮玩味地重複著這兩個字，“我倒是忘了，你還有個友人呢……叫什麼來著？章韶光是吧？”
拂柳生怕牽連章韶光，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我找的不是章韶光……”
程暮眼神銳利，似能看透人心，正欲再開口，忽聽得府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門房飛奔來報：“大人！不好了！有人在咱們府門口聚眾鬧事！”
程暮皺了皺眉，眼神仍舊落在拂柳身上。
“怎麼回事？”
“韶光茶樓的掌櫃，帶著一群烏合之眾在相府門口叫囂著……叫囂著……”
幽熒見門房吞吞吐吐，忍不住喝道：“到底叫囂著什麼？你快說啊！”
門房戰戰兢兢地打量了程暮一眼，又飛快地看了看拂柳，硬著頭皮道：“那韶光茶樓的掌櫃，說大人霸占了他未過門的妻子……讓您立刻把人交出去呢！“
幽熒急道：“這等無稽之談你們理什麼？把人轟走就是！”
“可是……府門口的百姓越聚越多，都在對著咱們指指點點……”門房為難道，“小人怕強行趕人會傷了百姓……到時候難免影響大人聲譽……”
程暮始終沒有發表任何看法，隻直勾勾地盯著拂柳：“這下滿意了？”
拂柳倒還算平靜，甚至苦口婆心地好言相勸起來：“都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大人實在犯不著為我失了民心……隻要大人肯放我離開，我保證幫大人洗刷冤屈，大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