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頭,在手機屏幕的光亮下,一張長發飄飄的女人臉正貼在我麵前。
我倆幾乎是臉對著臉,從我鼻子裏吹出的氣都能扇動她的睫毛!
我媽呀一聲手機都給甩飛了,頓時周圍一片黑暗,於是我連滾帶爬地摸到門把手,拉開門。
這才發現不知怎麼,走道上充斥著詭異的綠色瑩光,而在門口站著一個穿著一身連衣裙的人影,可是這人光有身體:脖子上邊是空的,沒有頭就剩一個腔子。
我就徹底傻了,想喊喊不出來;想跑,雙腿像是灌滿了鉛一樣釘在地上。眼睜睜看著沒有腦袋的身體,機械的張開手臂,一步步靠近我……”
孔武說到這,嘴唇止不住得顫抖,雙手捧起杯子吸了幾口。
不過我臉上就平靜許多了,見怪不怪了屬於是。等他喝完我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就醒了。”
“醒了?”
“對,對,後麵發生了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一睜眼就看到幾個女同事把我圍在中間,問我為什麼大白天躺在地板上睡覺。
我就立馬把晚上看到的事情給她們說了一遍,沒想到她們劈頭蓋臉地把我臭罵一頓,看起來特別生氣地樣子,說人死了怎麼可能變成鬼,說我是胡言亂語。我也很委屈啊!但也確實拿不出證據,唉——”
孔武無力地垂下了頭,表情除了委屈還是委屈。
“得了,孔哥。”安慰人也不是我的強項,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隻能在他肩膀上拍了幾下:“哥們信你。”
沒想到我簡短的幾個字竟讓孔武感動不已,一把握住我的手反複確認道:“好兄弟,你真的相信我說的?”
“我當然信,我不光信你,我還能幫你。”
“幫我?”孔武倆眼珠子瞪得老大,臉上變換了疑惑的神情:“幫我什麼?”
我心裏琢磨這種事情跟他解釋起來倒挺麻煩。
於是反問道:“我說孔哥,自從那天晚上之後,你就沒感覺周圍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嗎?”
“不尋常?”孔武低吟沉思起來。
我又補充說道:“不管是身體上還是生活上。”
被我這麼一提醒孔武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噢,怪不得我最近這麼倒黴!上了一個多星期的班最後一分錢沒撈著、幹啥啥不順,對象也分了。難道說這都是因為那玩意害得?”
我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倒也不是它直接造成的,隻是因為被它纏上會影響你的氣運,嚴重點還可能牽扯上某些不可控的因果……”
我試著跟他解釋其中的利害關係,不對他貌似沒怎麼聽懂,反而對另一個問題很感興趣:
“我說哥們,你說的那玩意,到底是不是:“鬼”?”
我再一次先點頭又搖頭:“是,也不是。反正不是我們理解的那種封建迷信,歸根結底,它不過是一種高緯度、量子微粒引發的一係列反應……”我扯了一堆專有名詞,目的是說明它有一套科學合理的解釋,不是在宣揚封建迷信。
也不知道孔武聽沒聽出來我滿滿的求生欲,他一聲不吭的看著我,直到我說完一大堆之後才問我:
“所以,它是什麼鬼?”
我輕笑一聲:“問問不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我突然抓住孔武的左手手腕,雙指用力一按,孔武哎呀一聲手心衝天得張開。
我又立馬伸出另一指手的三根手指,搭了上去,隨即向後一扯。在孔武一臉不可思議的驚恐下,從他的手腕處竟被我拽出三條淡淡的黑線。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隻見,等我把三根黑線全部攥在手裏,孔武依舊保持著被我按在桌子上的姿勢。
他緩了好久,才喊出了一句我沒有聽懂的驚歎:“我尼瑪成蜘蛛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