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萬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句,一下子給我整沉默了。
“曉妹,你身上的龍髓呢?趕緊拿出來。”
“不行啊哥,”筱曉雖然害怕得把頭都埋進他哥的懷裏,但聽到她哥的要求還是脫口而出的拒絕了:
“龍髓是公司的財物,我們不能擅自使用,否則,就……就會被開除。”
此時,我跟她哥臉上是同樣的表情。
我在心裏暗暗的想:“這小妮子真是舍命不舍財啊。”
她哥臉上雖然也無奈,可還是不溫不火地繼續同她商量道:“就算要把\"龍髓\"拿回去複命,我們也得先能回的去吧?
這怪物的恐怖,妹妹你又不是沒見過。除了龍髓能鎮住它,咱倆捆一塊都不夠它塞牙縫的,到時候又何談複命呢?
咱隻是用來保命,我想公司那邊也會體諒我們的,而且咱又不一下子全用完,就用一點點。你看好不好?”
聽著筱曉他哥溫柔又細心的話,我對他的欽佩又添了幾分。
別的不說,眼前尋頭男原地轉了數圈後,發了瘋似的朝我們撲來。這麼凶險的時候,他居然還能跟妹妹慢條斯理的講道理。
這要是我,早就一把搶過去了,管你願不願意!
尋頭男張牙舞爪離我們不足半米,筱曉緊緊捂住自己的胸口,像個偷藏了零食的孩童;表情還在掙紮猶豫,拿不定主意。
而他哥哥的表情更讓我無語——歎了口氣,苦笑了笑,不僅沒有對他妹妹發火,把“龍髓”動手搶過來,反而拍了拍她的發絲,安慰她說自己不該讓她為難。
尋頭男飛身一躍撲了過來,在這最後一刻他們兄妹二人抱緊了互相,一同閉上了眼睛。
“嘶——彭,咣!”
一連串的打鬥聲響起,而後筱曉率先從他哥懷裏探出雙眼睛,看到了仰麵栽倒的尋頭男,和踩在他身上的我。
我活動活動手腕,心說你們兄妹倆繼續抱著吧,我可沒有你們那般看破紅塵、活膩歪了的心態。
雖然不知道他們口中的“龍髓”是什麼,但聽得出來是件驅魔辟邪的好寶貝。不過眼下,單論驅邪降妖我可比寶貝,寶貝多了。
“沒用的,”身後一個平靜而又絕望的男聲響起:“它是不死之身,是來自地獄的惡靈——抱歉啊,連累你了,其實我妹妹從來沒有真想把你扔進海裏。她啊,心善的很——連勒死自己的仇人都做不到,還得我幫忙。”
他說了一大堆,我光記住前麵說的“不死之身”、“來自地獄的惡靈”。
一聽這番字眼我就用種“來活了”的心情,大手一揮:“不裝了,我是驅邪大師,我攤牌了!”
聽到我的話,他們兄妹二人眼裏閃過一道異樣的光彩。
而我氣勢洶洶的衝著地上的男人就是一拳,他的後腦勺都凹下去然後又彈回來。
這倒也不是我天生神力,而是因為他的頭就跟沒骨頭一樣鬆軟有彈性。
我上了脾氣一拳接著一拳,就不信你還能彈回來。毆打之餘,莫名的想起母親在家和麵的場景。
噗呲一聲,尋頭男的後腦勺被我打漏了。
流出來的既不是豔紅的鮮血也不是濃白的腦漿,而是一群黑乎乎的蟲子。
我吃了一驚,沒等我反應過來,那些蟲子已經鋪滿大片。霎時間,它們一同扇動翅膀,發出綠油油的熒光。
見狀,身後的筱曉尖叫起來,他哥也大喊一聲提醒我:“小心!他要換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