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還好吧?”我走到他倆麵前蹲下。
筱曉把他哥哥的腦袋抱在自己懷裏,聽到我的問話,低頭問道:“哥你感覺怎麼樣?你可不要有事啊,你要是有事我也不活了,反正我早就不想……”
說到後麵聲音突然變小,看她表情扭捏就好像是失口說漏了什麼。
她哥原本閉目養神,這時強撐著坐起來:“你要是這麼說那我肯定安然無恙,”他用玩樂的語氣說著話,不過眼神忽然嚴肅起來,盯著筱曉得臉,說道:
“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快快樂樂的過每一天。怎麼,說話不算數?”
看筱曉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倆過去的經曆一定很豐富,讓我不由得好奇起來。
於是插話說道:“那個,你倆到底是幹什麼的?真的是啥刺客組織?講一講唄。
——誒我說,別用這麼犀利的眼神看我,你該不會真想殺我滅口吧?
別介,咱好歹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瞧剛剛的場景多凶險,我現在的小心髒還撲騰撲騰地跳呢。”
筱曉他哥被我逗笑了:“我們不過是給人家賣命的:我們獻出除去生命以外的一切,而他們給予我們繼續生存下去的資格,僅此而已。”
聽他一席話,如聽一席話,說得天花亂墜,但實際內容微乎其微。
我還是有點不死心,打算問點其他的。
“你們到底招惹了什麼樣的麻煩?要知道剛剛襲擊我們的活屍可不是一般人能製作出來,用這種手段對付你們,哪怕是警察老爺們都查不出證據。”
聽到這個話題,他們二人眼神一同黯淡了下去。筱曉表情痛苦,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她哥緊緊抱住她後,轉頭看向我:“他死了嗎?我是說,你徹底把他弄死了嗎?”
我解釋道:“他早就死了,剛剛與你搏鬥的隻是一個被別的魂靈占據了的屍體。”
他有些茫然的搖搖頭:“聽不懂,但反正,他現在是死了吧?”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一直糾結在到底死沒死的問題上麵,繼續向他解釋:“他隻是一具屍體,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死\"、\"活\"一說,他之所以能一直糾纏你們不放,和你廝殺搏鬥,都是那些蟲子的功勞。
那些可不是普通的蟲子,它們被稱作“食陰蟲”,雲南蠱蟲的一種。
據說是用人的魂靈喂養長大,久而久之每隻蟲子體內都攜帶了諸多靈魂碎片。但這些蟲子我隻是聽師父給我念叨——他總是跟我講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還總說我在將來用得上,現在看來真應驗了。”
說回話題,我繼續“科普”道:
“如果把它們寄宿到活人身上 ,那它們體內的靈魂殘片就會本能的與宿主靈魂爭奪控製權,一般情況普通人的靈魂根本不是它們的對手,所以結果就是淪為非生非死的活屍。
在我用童子血將所有的蟲子吸引走,他自然變回一具普普通通的屍體;隻不過因為他長時間被寄生,身上的骨頭和血肉都被啃幹淨,所以隻剩下一張皮囊跟個地毯似的鋪在地上——這姑且也算是\"死了吧\"。”
我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筱曉他哥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麼說來,他現在確實是死了。”
隨後仰天長歎:“好好好,死得好,死得好啊……”肉眼可見的放鬆下來了,像是了卻一樁多年未解的夙願,不再說話。
窗外即將黎明破曉,漫長的一夜就這麼過去,此刻我深感疲倦。
看著坐在地上相依偎的二人沉默無言像是睡著了一樣,我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塵土走出房門,一頭栽倒在沙發上昏昏沉沉的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