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下午。
席雲淺讓保鏢等在不遠處,先給原主母親墓碑打掃,再把祭品放在墓碑前。
期間,保鏢過來想幫她打理,卻被她嚴辭拒絕。
墓碑上,照片裏的女子年輕漂亮,看起溫婉柔順,自帶一股高貴女強人氣勢。
“沈伯母,我知道來看您的不是您親生女兒,您在下麵一定相當的失望。”
席雲淺壓低聲音開口。
“我也並不是故意霸占你女兒的身體不還,我再度醒來已經是那樣的情況。”
“我能做的,是帶著您女兒那份好好活下去,以後也會經常的來看你。”
“那些欠你或者欠蘇晚債的人,我不會放過。”
席雲淺神色複雜,看著蘇晚母親照片,心裏莫名泛起幾縷說不出的感覺來。
她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不知從哪裏來,也不知道父母是誰,是否還在人世。
甚至,在從落日森林出來之前,她不配擁有名字。
墨家每年會資助不少孤兒或貧寒出身的人,一來是對外博取個慈善的名聲。
二來,是從中選取一些優秀的人帶入墨家訓練,為墨家做事。
她的編號是十三,後來出落日森林,才有資格為自己取一個好聽點的名字。
落日森林遇到的那個男孩,防備心重,且看穿著也是出身名門世家,貴族。
他不願告訴她真實名字,她識趣的不再追問。
忽然間,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過來,蘇承德麵色沉沉的朝這邊走來。
他壓根不看墓碑一眼,拿出文件遞給席雲淺,“我已按照你的話過來。”
“你應該再沒有其它的廢話,趕緊簽字走人,這裏感覺陰森森的,滲人。”
當初,他特意給蘇晚母親的墓碑選在這偏僻荒涼的地方,就是不想再見她。
蘇承德也看到蘇晚母親沈芸麵前的祭品,目光之中充滿鄙夷,不屑之色。
嘲笑道,“蘇晚,你以前也不來看她,最近你倒是變得有些孝順。”
席雲淺麵色冷寒,摸出厲司淮送她的槍,直接對準蘇承德的額頭,冷冽勾唇。
“父親,當著我母親的墓碑,你告訴我,我母親之死是意外還是你幹的!”
蘇承德嚇得臉色煞白,額頭布滿細汗,他雙腿更是不禁的發軟,差點站不住。
咽咽唾沫,勉強維持鎮靜,虛張聲勢:“蘇、蘇晚,我是你的父親。”
“你、你怎麼老是懷疑我這個,那是意外……”
“砰——”的一聲,席雲淺不客氣一槍打在旁邊。
她淩厲的目光逼迫著渾身發抖的蘇承德,“再不說實話,我廢掉你第三腿!”
“沒有我母親,你還是個一事無成的小員工,她對你一往情深,處處提拔。”
“這麼多年,你就真的一點不愧疚,心安理得踩在她屍骨上坐享榮華富貴!”
“午夜夢回之時,你可會做噩夢!夢到她!”
蘇承德被她恐怖的話語震懾住,雙腿一軟,直接差點跌坐在沈芸墓碑前。
看到沈芸的照片,他麵上寫滿驚駭和害怕,就連呼吸都忍不住的急促。
已過去這麼久,他卻從未有一刻忘卻過沈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