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也知道宋徽宜在挑釁他。

她的明知故問,讓他的臉色更不好看。

他麵上還在笑著,暗地裏牙齒已經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腮幫子,費了好大勁才從疼痛中清醒。

“勞宋小姐掛心,軍醫已經看過,沒有什麼大礙。”他說。

“那就好。”

宋徽宜頷首,意有所指道,“風寒原本不可怕,不過二少帥還是多多注意,可別再感染上風寒了,不然也有一陣難受了。”

沈如也點頭。

她沒多做停留,和千羽萬蝶一起去了會客廳。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花園的回廊處,沈如也臉上的笑臉才一寸寸的冷下去,表情有瞬間裂。

他的眼底閃爍著猙獰和瘋狂。

她竟然敢敲打他!

他怎麼聽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嘴上說著風寒病痛,實則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不然下場還是如這次一般,隻會自討苦吃。

“牙尖嘴利!”沈如也咬牙切齒,“難怪沈聿青喜歡她!都是這樣嘴上不饒人!”

昨晚沈聿青在桌上明嘲,今天又被宋徽宜這樣暗諷!

這兩個人!

一個幫會小姐而已,竟然敢騎到他軍政府二少帥頭上!

“少帥莫要動怒。”親信安撫他,“他們不過是耍嘴皮子功夫罷了,沒有少帥您這樣深謀遠慮。”

他這一番話,讓沈如也冷靜了一些。

是啊,他借著新年已經從牢裏出來,督軍顧念著父子情份,就算因著沈林洋的事痛恨他,斷不會再將他送進軍政府大牢。

軍閥之家,可以有親情,也可以沒有。

就算沈聿青從旁鼓動也是徒勞。

他有自己的人脈,有自己的政治關係網,還有淩耀坤這張牌在手。

不過忍一時罷了。

他都忍了六年,多忍一時又能怎樣?

宋徽宜去給督軍拜年。

小坐了片刻,督軍還沒到,沈聿青這個狗鼻子聞著味先來了。

“你怎麼來這麼早?”他快步上來拉她的手。

感覺到她手指冰涼,雙手將她的手包裹進去,用力的揉搓著,“怎麼不拿個手爐?”

“拿了,喝茶便放下了。”她指了指桌上的手爐。

轉眼又笑道,“想著先過來給督軍拜個年,再過來找你。這才剛坐一會兒,一盞茶都沒喝上,就被你知道了,你來的好快!”

他頭發有點亂。

她將手抽了出來,幫他整理有些淩亂的頭發。

一看就是走得太急,加上被風吹的。

“知道你今天要過來,讓他們打足了精神,你一進門就有人通知我了!”

沈聿青乖順俯身,讓她撥弄自己的頭發。

他撐著膝蓋,半仰著頭看她,“聽說你在後花園遇到了沈如也?”

“是啊。”她抿唇笑。

湊到他耳邊,將剛剛的對話告訴了他。

沈聿青聽了哈哈大笑。

“什麼事這樣好笑?”督軍從外麵走進來。

宋徽宜看到督軍,連忙放下手,站直了身體。

沈聿青身子一如既往的慵懶,他轉過身,臉上掛上了散漫的笑容:“父親,徽宜來給您拜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