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後也笑了,“難得你這份孝心。朕知道了。你去吧。”太後漸漸收斂起笑容,恢複了威嚴。
太平公主忐忑地望了她一眼,退下。
寬大的寢殿的內室裏,有一頂巨大的粉紅色的半透明的真絲羅帳,羅帳內,有一張一丈見方的紅木大床,透過羅帳,隱約可見床上躺著一個豐腴的婦人。
一個青年人畏縮著不敢上前,他頭一次進宮,乍一見宮殿內恢弘的氣勢,富麗堂皇的裝飾,心裏直打怵,更別說讓他去麵見名震天下的皇太後了。
“近前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引導著他,“你叫什麼名字。”
“馮小寶。”
他的外形與***小寶***這個名字很不相稱,他高大健壯,有挺直的、突厥人式的鼻梁,濃眉、闊嘴、有個性的下巴,以及生得很緊貼的大耳朵。
“何以為生?”
“四海為家,浪跡江湖。習武修文,賣藥為生。”交談中馮小寶漸漸放鬆下來,現出了他的秉性。
武後對女兒送來的藥非常滿意,向他招呼道,“上來吧!”
她享受著觸覺的舒適,她的手掌,摩挲著他的麵頰,以及結實的胸膛,她在激動中,終於漸漸地挨上去,麵頰貼著他……
“在你麵前,太後就是一個女人,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馮小寶想起了公主的話。他抱住比他大三十多的夫人,盡情的表現他年輕的活力。
寢宮紅燭欲燼,春xiao將逝。
“你和我的第一個丈夫長的很像。”太後凝視著年輕人,“你這樣進出宮會有人說閑話的。你把頭發剃了,去做白馬寺的主持。”“謝太後龍恩!”
“你怎麼叫小寶呢,”太後撫mo著他健碩的身體,“我為你改個名字叫‘懷義’吧,既像人名又像法號。”“姓也要改嗎?”“改。天下人為什麼都姓父親的姓,不姓母親的姓?這不公平。朕要你姓你母親的姓。”馮小寶說:“我母親姓薛,我就叫薛懷義吧。”
“朕準備重建白馬寺,依你看這麼建呢?”
馮小寶想象新白馬寺的概算,想了半天才說:“我考慮來考慮去,怎麼也得要個七、八千錢。怎麼也蓋個三間正屋,拉一個小院牆,搭個馬鞍過底。”
武後被他精確的預算逗笑了,親切的說:“長這麼大,見的最多的錢是多少錢?”
“見過……見過三千多錢,在騾馬市見的,牛販子買牛時掏出的,整整一布褡子。”薛懷義饒有興致的講述自己的故事。
武則天聽了薛懷義的話哈哈大笑,手摸著他的腦袋說,“朕準備撥兩百萬錢,由你重建白馬寺。”
從此宮門記錄中多了一個叫僧懷義的和尚,隻有入而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