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容珊再小心,也不會知道那藥沒有下在吃食和茶水中,且這藥需要藥引才會發作。

而那藥引全天下隻有一人能有。

容墨看著案台上的奏折。

鳳陽,不要怪朕。

容珊用完晚膳後就一直坐在側殿等著。

半夏在一旁看著,隻覺得殿下實在對這小奴隸太過關注,從小到大隻有這一個,就連先皇都比不上。

“殿下,夜都深了,不如還是回去吧,等紀公子回來的時候奴婢去告訴您。”

現在,全府的人因著殿下都對紀宴喊紀公子,半夏聽的次數太多,也順口起來。

容珊道:“不必,對了,今日江五去了哪裏?”

江五平日也在府中,今日二人倒是一同消失了。

半夏回道:“哦,殿下,他回家探親了,聽門房的說是他弟弟生病,家裏隻有他們二人,他就回去照顧弟弟了,估計後日才回來。”

容珊之前調查過,知曉江五有個弟弟,於是沒有多問。

夜色闌珊。

已經子時了,窗戶處倒映著屋內女子的身影。

紀宴身披露氣,帶著涼意進了房間。

容珊此時坐在椅子邊,手支著腦袋已經睡著了。

今日實在太過疲倦,沒有午休還一直舟車勞頓。

半夏早已被她支了下去。

其實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在這裏等著紀宴。

可能實在是太孤獨了吧,或者是其他的。

紀宴看著她,有些詫異。

眼前的女子青絲微亂,那雙桃花眼已經看不到,一張櫻桃小嘴看上去可愛極了,睫毛掛著上眼瞼下,分布的恰到好處。

她究竟要做什麼?

紀宴故意發出聲響。

容珊睫毛微眨,眉頭皺了幾下,那雙桃花眼終於睜開,眼神中滿是迷離。

櫻唇微張,聲音竟有種說不出的軟糯:“紀宴,你回來了。”

沒有責怪,也沒有別的話,就僅僅一句你回來了。

紀宴不知道為何心突然跳動一下。

容珊揉了揉眼睛,說道:“你今日去了哪裏?怎麼那麼晚回來?”

夜是在太靜,連彼此呼吸的聲音都能聽到。

“回殿下,今日是奴阿娘的忌日,奴前去祭拜阿娘耽誤了這麼久時間,還望殿下贖罪。”說完就準備跪下。

怎麼會是耽誤?

容珊連忙站起來扶住他。

那雙玉手不小心碰到他,容珊還沒有意識到就已放開。

她的左手心今日已經好上許多,沒再流血,紗布也已經拆了。

痛感幾乎可以忽略。

紀宴盯著自己被觸碰到的手背那塊麵積。

“回來便好,你早些休息,下次再要出去很久記得給府裏留句話。”

紀宴沒有想到她會允許自己出去,她難道不怕自己跑了嗎?

隨後想了想。

嗬嗬,他是奴籍,賣身契在這裏,她為何會擔心。

自己還真是自作多情。

“殿下,奴知道了。”

容珊從來沒有此刻覺得,這個奴聽著那麼刺耳。

她微皺眉頭,“嗯,那就行,本宮先回去了。”

“恭送殿下。”

容珊剛走幾步,忽然轉回來頭,頓住望著他,輕輕地說了一句,

“晚安,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