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的目光都肆意地注視在中間那人身上。
容安解釋道:“陛下,平樂曾聽聞薑丞相最喜愛劍術,於是專門尋了京城最會舞劍之人,倒是沒想到是皇姐府裏的。”
“平樂也是厚著臉皮把人借來,想讓薑丞相瞧瞧解解悶,也算是在薑丞相麵前獻醜了。”
容珊身子晃了一下,眼神射向容安,她這皇妹還真是安省太久了!
薑殊的瞌睡蟲也被趕跑了,紀宴怎會在這裏?真是鳳陽長公主安排的?不會啊!
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豈不是置紀宴於低下的位子,他又不是伶人,這是赤裸裸的羞辱啊!
盡管自己還生著氣,可他的兄弟隻能自己欺負!當然,還有兄弟的家人。
他剛想開口,就見容珊站起身來,絲毫沒有在眾人麵前給容安麵子。
“皇妹倒是讓本宮沒想到,什麼時候本宮府裏的人被借走了就連本宮自己都不知道。”
容安故作震驚,“皇姐竟不知道?皇妹專門讓人給皇姐傳話了啊,看來下人們話沒有傳到位,皇妹下去後自會好好懲罰他們。”
容珊沒有再理會她,反而看向容墨道:“皇兄,鳳陽的人鳳陽了解,他舞劍……”
容珊還未說完就被打斷。
容墨麵帶笑意地看著她,“鳳陽不必多說,朕知曉了,是平樂的緣故,朕隨後自會說她,隻是現在薑丞相正準備欣賞,就不要多事了。”
容珊眉頭緊蹙,對他來說,肯定犯不著為了一個不知名的人而冒著得罪薑丞相的風險,即使那人是她的人。
紀宴抬起黑眸,一雙眼裏滿是嘲意地望著她,他嘴角掛起冷笑,沒有一絲溫度。
腦海裏莫名想到那句話,“記住,除了本宮,沒人能欺負你。”
確實,這怎麼能算欺負?頂多是看得起自己罷了。
這些人啊,都想看自己的笑話!
他怎麼會妄想有人護著他!
可他還是想乞求月亮能灑向他!
真是可笑!
在場的其他人倒是沒想到鳳陽長公主與平陽長公主會起衝突,都未做聲。
唯有一人,有些猶豫,但終究沒有出聲。蘇硯白看向底下的紀宴,眼裏似乎有些酸意。
容珊沒有立刻坐下,反而離開坐席,走至中央,來到紀宴的身旁。
紀宴此刻正跪在地上,與他一同來的二人已經退去。
她不知道為何紀宴會出現在此處,有影五保護他,再說他應當不會隨便出府。
但她的人,她自要護著。
容墨眼裏閃著怒氣,麵色上努力維持著平靜,“鳳陽,這是作何?”
容珊麵色平靜,“回皇兄,昨夜他在鳳陽殿裏過夜,手臂受了傷,平樂應是不知,還望皇兄能體諒一下鳳陽!”
這話是在告訴容墨,這人,她護定了,不管是誰!
容墨維持不住臉上的平靜,滿臉怒意,他這個皇帝在她麵前難道沒有一點威嚴?
場上就如那巨濤拍向礁石,驚起一片巨浪。
聽聞鳳陽長公主養男寵,沒想到她竟敢在文武百官麵前自己說出。
身為女子的臉麵她真的不要了?
為了一個下人當眾打皇帝的臉?
沒有一人敢出聲,他們甚至想逃離這裏,遠離這些紛爭。
容安一臉好笑地瞧著容珊,隻是這笑不懷好意,她這皇姐變了!
這個小小的賤奴對她果真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