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裏,楠竹無奈起身,瞳孔猛地收縮,周圍的一切都在這一刻慢了下來,時間仿佛靜止。
這是他與生俱來的特殊能力,老刀說他天生親近時間,隻要他發動能力,除了自己一切都會慢下來。
右小臂上,刀一樣的黑色紋身光芒閃爍,楠竹的手中一柄修長的苗刀憑空顯現,散發出陣陣寒芒,這是他第二個能力,也就是老刀。
車廂外一切都仿佛定格在這一刻,齊修遠後仰的身體在渾濁的空氣中一動不動,災民們也保持著餓狼撲食的姿勢。
潑灑出的獸血懸空,遲遲不見落地。
一秒之後。
“砰”
齊修遠重重的摔在地上,手中的破碗已不知所蹤。
他慌亂的視線裏,楠竹挺身而立,左手端著的破碗裏,是滿滿的獸血,竟全都被接回了碗裏。
右手修長的苗刀指向一圈災民,殺氣籠罩著所有人。
“不不不……不要殺我!”
麵對滿臉殺意的楠竹,災民們第一時間退了回去,在他們驚恐的眼神裏,這少年人,便是這災區的死神。
“這獸血,誰搶誰死!我楠竹說的!滾!”
楠竹冷冷的話語,仿佛重錘般敲擊著一眾災民的心。
麵對著這個有肉吃有血喝的少年殺神,災民們隻能退去,畢竟食物和命比,還是命比較重要。
“小窮酸,你真是不死也沒什麼卵用了。”楠竹轉身將獸血放在了齊修遠身前的空地上,獨自轉身走回了車廂。
近年來,楠竹的話在這災區裏就是規矩,也是道理,屬於他自己的道理,因為他向來說到做到,所以這碗血算是保住了。
許久之後,齊修遠才緩緩的爬起身來,這些災民實在是太沒有涵養了,他默默的端起破碗,邁著自信的大步子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車廂裏,楠竹撕咬著手中的生肉,緩緩的坐在了一塊破木板上,這是他的床,右手的長刀發出陣陣輕鳴。
“小子,又多管閑事了。”
滄桑的聲音自刀身傳來,這竟是一柄會說話的刀,楠竹喊它老刀。
“浪費可恥,我隻是心疼獸血罷了。”楠竹倔強的回應。
“小子,講道理啊,這世界就是這樣,你要學會適應它。”老刀無奈的發出輕鳴。
“不,我的刀會教這世界適應我!這才是道理。”倔強的少年歪著腦袋握緊了長刀。
“太看得起我了,我特麼真教不會……”老刀無語。
刀形紋身已經陪伴了楠竹18年,他不知道這紋身怎麼來的,又為什麼會變成實物,也不知道這刀為什麼會發出聲音。
他隻知道這刀能讓他活下去,這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刀,至少砍變異生物如砍瓜切菜。
對了,說來可笑,瓜和菜……楠竹也隻是聽說過,從沒見過。
填飽了肚子,緊接著就是漫長的黑夜,聽說,城裏有一種叫做電的東西,可以發光,黑夜裏也能亮如白晝,可惜災區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夜裏的楠竹思緒就總是到處亂飛,這幾年更甚,尤其是聽說城裏的女人各個都白白嫩嫩之後。
“咚咚咚”
敲擊鐵皮的聲音打斷了楠竹的思緒,車廂外是麵色慘白、腳步虛浮的齊裁縫。
“小竹!你開開門,幫叔一次,救救小遠!”
聲音裏透著絕望,這讓楠竹很是苦惱,卻隻能無奈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