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生呢?”
欒傾待搖頭,“我沒有見到她。”
他見白錦恒掙紮著要起來,又道,“不過她應該沒事,顧子墨的人好像隻找到了你。”
白錦恒這才鬆了口氣,麵色陰沉,“顧子墨這個王八蛋!我警告過他不能傷害顧眉生!”
欒傾待平靜看著他,說,“恕我直言。你難道不覺得自己被顧家的兩個兄弟利用了嗎?”
“今天要不是我碰巧出現,你該怎麼辦?萬一被抓的是眉生,豈不是更糟糕?”
白錦恒警覺地看著欒傾待,“你怎麼會認識顧眉生?”
“欒家與張家是鄰居。我與眉生的母親更是故知。”
白錦恒輕輕點頭,眸光清寒,“顧家的兩兄弟,欺人太甚!”
欒傾待表情疏淡,說,“有什麼我可以幫到你的?”
白錦恒抬頭看他一眼,冷哼,“若有需要,我一定不吝煩擾。”
這天晚上白錦恒九死一生回到家中,蔣梨嚇了一大跳,“兒子,你的臉是怎麼了?不是陪顧眉生出去了嗎?怎麼會搞成這樣回來?!”
她連忙讓管家打電話聯絡家庭醫生。白錦恒趁著醫生沒有來的時候,將黃昏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訴了蔣梨。
“你是說,顧家倆兄弟原本要害顧眉生,卻連你也算計在其中了?”
白錦恒頷首,“他們一定是為了顧希顏的事在心中嫉恨我。是我自己蠢,竟會選擇與他們合作!”
蔣梨這會兒已經沒有心思去怪責自家兒子的大意和蠢笨。看到白錦恒被打成這樣,蔣梨心中又氣又恨,“這顧家的人未免也欺人太甚了!”
白錦恒看了一眼母親,說,“媽,我不想因為一個顧希顏而毀了自己的下半生。要不是她,我何至於落到今天的地步?又怎麼會成為顧家兄弟的眼中釘?”
“放心,”蔣梨安撫著兒子,“我聽說,她很快就要去美國做修複手術了。”
“一個修複手術能要多久?”白錦恒道,“隻要有她在,顧眉生永遠不會多看我一眼。”
今天從他失蹤被綁到現在,顧眉生何曾來過一個電話?!
他不甘心!
蔣梨長久地看著兒子,然後道,“放心吧。媽不會讓她再有任何機會出現在你的麵前。”
醫院,深夜,病房熄燈前的最後一次護士巡視。
護士推門走進顧希顏的獨立病房時,她正側身躺在床上看著平板電腦。聽到腳步聲,她也沒多想,說,“我覺得背後的傷口又癢了。你能替我再塗一遍藥嗎?”
“好的。”護士走近,從製服的口袋裏拿出了一管藥膏,戴著透明塑膠手套,替顧希顏一層層,慢慢地上著藥。
沒過多久,她替顧希顏重新穿好衣服,說,“塗好了,你早點休息。”
顧希顏連頭都沒回,應了一聲,“謝謝了。”
*
第二天清晨時分,福佑公館。
工人循例早上6:30來頂層套房給顧子墨和顧禮墨做早餐,她拎著各種食材走進廚房,剛一打開冰箱,就看到裏頭有個人影跌了出來。
她當場便顯得驚叫失聲。
顧子墨很快走進來,一眼便看到了身上被凍得已經結了一層薄薄冰霜的顧希顏。
她像是睡著了,平靜地閉著雙眼。一張包了紗布的臉上看不清任何表情。
中年女工人縮站一旁,嚇得都不敢去看。
顧子墨冷冷掃她一眼,“滾。”
工人落荒而逃。
顧子墨朝著顧希顏慢慢地走過去,蹲下身,將妹妹抱在懷裏,“希顏,你身上怎麼這麼冷?病了不在醫院待著,怎麼就回來了呢?”
“別怕,二哥哥在這裏。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