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潮冷漠的聲音打斷了眼前男人眼中的得意,冰冷又帶著諷刺的話語像是鋒利的鐮刀,狠狠刺穿眼前人心中最後一點希望。
“如果你覺得這樣會對我造成威脅的話,盡管去試試,用你那個小作坊一樣的公司來跟我賭。”
“要是賭輸了......”秦潮揚起一個危險的笑容。
“這次,我可是要收利息的。”
她雖然笑著,但笑意不達眼底,冰冷深邃的眼神中倒映著他的身影,仿佛要將他吸入深淵一樣。
許正道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做的生意早就是走在法律刀尖上了,但是這一次,仿佛全身都被恐懼包圍。
滿是褶皺的青白臉色現在漲成了豬肝色,表情十分難看,忍不住後退幾步,深呼吸起來。
蠢貨。
秦潮在心中暗嘲了一句,轉身就離開了。
陸宴和在追過去之前,留下一個嘲弄的眼神,許正道這才反應過來,剛才一直站在那邊的男人。
他原本還以為是秦潮的保鏢。
那竟然是陸宴和!財經新聞的常客,新興的企業怪物!
他還幻想過,自己的女兒爭口氣,能當上陸太太!
*
秦潮在最後的時間裏,終於掐點趕上自己班級的開幕禮。
穩步上台,隨著音樂開始舞動起來。
自己負責的部分簡單,幾乎沒有什麼特別難的動作,秦潮態度敷衍的了事,全然忘記了自己剛才和陸宴和的打賭。
相反,作為c位的許靜可謂是大放異彩,在這場開幕禮上出盡了風頭。
許靜笑容滿麵,換了一個動作,眼神全程放在場下。
就在她盡興表演的時候,一個轉身,突然感受到一股不寒而栗的視線,將她的後背狠狠刺了一下。
是幻覺嗎?
許靜並沒有特別在意,隻是全身心的讓自己的動作變得更加吸引人。
表演結束,家長和老師們都在為她們激烈地鼓掌。
許靜下去時表情還是春光滿麵,然後聽到了底下幾個男生的議論。
“拍清楚了嗎?讓我看看。”
“看看看,就在這個位置。
“1班的班花真名不虛傳啊,你看這舞跳的。”
聽到這裏時,許靜臉上得意的表情快要掩蓋不住了,眼神開始在同學隊裏尋找想象中被自己的光芒打擊的抬不起頭的許顏。
“唉呀!看這個c位,我就沒見過這麼能搶鏡頭的女的,直接反複橫跳,生怕別人看不見她似的。”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許靜愣住了半拍。
“秦潮的鏡頭都被搶光了,你怎麼拍的啊鄭磊,你是暗戀這個花枝招展的孔雀女嗎?”
“我沒有啊,我也很想拍秦大小姐啊,但是我的位置是死的,這個女的是活的啊,不僅是活的還亂蹦躂!”
“一會兒問問七班的人吧,他們班離秦潮近點,應該拍清楚了。”
……
許靜最後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下的場了,腦子裏一直回想起自己為了這個表情辛苦練習的時光,一陣委屈頓時湧上心頭。
麻木地來到休息室,最終還是沒忍住,傷心的哭泣聲在碩大的室內傳遞著。
哭聲不斷回蕩,泣不成聲,淚水弄花了她精心化好的妝容。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抬起頭,看向角落處那個櫃子。
回想起秦潮之前安排給她的任務,暗含脅迫的要求,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始行動,家裏這幾天就因為那個小賤人,過得十分不順心。
或許再糟糕也不過如此了。
許靜咬咬牙,站起身,走到中間最醒目的那個儲物櫃旁邊——那是秦潮的櫃子。
圖釘在秦潮的櫃子裏,所以秦潮當時給了她兩個鑰匙,一把是許顏的,另一把則是她自己的。
許靜打開秦潮的櫃子,裏麵東西不多,除了備用運動服之外,還有一雙運動鞋。
一小盒褐色包裝的東西靜靜的放在一旁,許靜一隻手顫抖的將它拿出來。
這些釘子都是秦潮定製的,針很細很長,圖麵很小,還是深色的,這樣的是需要直接將釘子穿過鞋底,針尖留在鞋子內部。
這樣比較穩妥,成功率也會增加。
許靜沉默了許久,隨後將視線放在秦潮的運動服和鞋子上麵。
衣服材質看著就絕非俗物,標簽繡著的小小的品牌log,一下閃到了她的眼睛。
這雙鞋她見過一次,在幾個月前的品牌雜誌上,初版全球限量二十雙,有錢都買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