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這兔子是個死夾子。
攻擊性屬於是大冬天吃冰棍兒——拉滿了。
“說話啊,”兔子繞著林木蹦了一圈,“我看你以前不是叭叭的挺能說的,怎麼現在跟tm個鋸了嘴兒的葫蘆一樣,你話呢?出聲啊狗東西!”
林木心中一動,這兔子剛剛說“以前”?
難不成這兔子早就見過他?
想到這裏,林木艱難地開口:“所以...你是?”
兔子圓溜溜的眼睛一亮,蹭地一下蹦到他肩膀上,用爪子拍著林木的臉:“我就說你這小子就他奶奶的不可能是個啞巴!”
林木木著一張臉,看著兔子在揮著爪子在自己臉前晃來晃去指點江山,腦門上的問號都快變成實質砸到這夾子身上了。
兔子拍了一會兒之後像是終於意識到這家夥還在等自己回複,於是整隻兔子都站直了,兩隻前爪扒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毛,讓之前因為自己的動作而顯得有些亂糟糟的兔子毛重新變得順滑。
動作倒是相當優雅,隻不過一開口還是那個逼動靜:“如你所見,我他娘的是隻兔子,但是跟那種普通的雜毛弱智兔子不一樣,這個我現在很難跟你解釋,你隻要知道一點,我是個賊他媽牛逼的兔子就行了。”
林木沉默了片刻:“所以你找我來幹什麼?”
“幹什麼?”兔子像是聽到了一句相當可笑的問話,抱著肚子躺在他的肩膀上笑得快要斷氣,“你這狗東西居然他奶奶的好意思問這樣的話?!就我現在這個@#¥樣子我他娘的還能幹什麼?!”
林木不太適應這兔子三句話不罵娘的說話方式,他眉毛擰成一團,伸手拽著兔子的耳朵把它從自己的肩膀上提溜起來:“你這家夥罵得也太難聽了吧。”
“?”兔子跟見了鬼一樣看著林木,半晌之後,兔子的肚子突然抽了抽,脆生生的夾子音突然低了幾度,整隻兔子肉眼可見地失落起來,“哦對,不一樣來著。”
“你說什麼?”
林木沒聽清兔子最後幾句話,看著失落的兔子,他伸手撓了撓它的下巴。
“撓哪兒呢撓哪兒呢!”兔子瞪大了本就圓溜溜的眼睛,懸空的四條腿撲騰著,試圖給林木來上一腳,但是因為自己還被拽著耳朵提溜在半空中沒有借力點導致這動作毫無殺傷力。
掙紮間有什麼東西從兔子的身上當啷一下掉到地上。
林木低頭一看,一根看起來像是縮小了好幾倍的棒球棍一樣的東西躺在地上,看材質像是某種玉石,較粗的那一端還沾著一些可疑的黑色痕跡,隱約有種古怪的腥氣飄出來。
在看到那根棍子的時候,兔子愣了一下,隨後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叫聲,四條腿開始拚命掙紮,林木都懷疑他要是不鬆手的話這兔子能直接給自己的耳朵扯斷。
林木是一個相當識相的人,所以他鬆手了。
免費了的兔子猛地撲到地上那根“棒球棍”上,抱著棍子上下打量。
林木甚至從那張兔子臉上看出了心疼的情緒。
想來這根棍子對於這隻嘴臭的兔子而言應當是相當重要的東西。
這讓他產生了那麼一絲絲的愧疚感。
然而還沒等他跟兔子說什麼抱歉之類的話,就看到兔子像變魔術一樣把棍子往自己肚子上一拍,整根棍子消失不見之後,兔子猛地朝他衝了過來。
半晌之後,一身白毛亂糟糟的兔子踩在林木的胸口,氣哼哼地拍著他臉上的紅痕:“給老子他媽的認錯!”
林木灰頭土臉,覺得自己真是個失敗的刺客。
兔子蹲在林木的胸口罵罵咧咧地摸出一根筆在他臉上寫寫畫畫,忽然它停下了動作,猛地站直了身子,就像一隻普通的兔子一樣警惕地盯著某個方向。
林木眼睜睜地看著這隻嘴臭的兔子像是被什麼東西驚到一樣,猛地跳了起來,在半空中化為一團銀白色的光團。
光團隨後沒入了他的胸膛,徹底消失在空氣中。
伴隨著光團消失的,還有周圍那仿佛濃墨一樣的漆黑景象。
有淺紅色光芒從西南方出現,漸漸地亮度越來越高,還有隱約的人聲以及大型施工設施的轟鳴聲。
林木猛地睜開眼。
天亮了,太陽正在升起。
他躺在福利院的那顆老樹下,不遠處的院子裏,一輛工程車停在那裏,旁邊還停了一輛小型挖掘機。
福利院看起來...跟他昨天晚上看到的幾乎完全變了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