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開學的日子到了,鍾離情的名字也被改了,改名為“葉憐”和男人一個姓。
當男人聽到學校的名字和葉憐已經寫好要住校後,那張臉像縮了水一樣。他朝女人不耐煩道:“你自己帶你孩子去報到,老子今天沒空!”說完,門被重重地從外麵碰上。
女人把葉憐送到學校,看了宿舍號碼後,帶她來寢室開好床來到財務室交學費。聽到前麵鈔票的聲音,女人興奮地搓搓手——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愛聽這種聲音。
當到她前麵的人從懷裏抽出鈔票遞給前麵的財務人員時,她兩眼放光,恨不得撲上去把那把錢全搶過來。葉憐被她眼中的光嚇到了,默默地後退了一步,和女人拉開了一些距離。
輪到女人了,她慢吞吞地從懷裏摸出一把錢,慢慢地遞向麵前的財務員。財務員頭也沒抬,錢遞過來時,他隻是下意識地想接過錢,沒想到錢不像前幾次那樣順暢,無論他怎麼扯錢都扯不過來。他不由得抬起了頭疑惑地望向女人,女人才緩緩地鬆開了手,把目光從錢上不舍地移開,聽著錢進鈔票機的聲音,慢慢地走出了財務室。
走出財務室後,女人從懷裏拿出幾張花花綠綠的紙幣遞給葉憐,“諾,你剛才也應該看到我給你交了多少錢,現在我身上沒有多少錢,你這個月就用這些。”
葉憐從女人手中小心地接過錢,低下了頭。女人又道:“好了,這個時候那些婆娘應該到了,你自己待在學校裏啊。”
葉憐點了點頭,半天沒聽到女人的聲音,抬頭一看,女人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唉。”葉憐歎了口氣,把錢放進口袋裏抬頭望了望天,一望無際,連朵雲彩都沒有,空得讓她害怕。猶豫了一下,她走向寢室。她和一直飄在旁邊的即墨白都沒有注意到,暗處有一雙眸子一直在注視著她,直到她上了寢室門口,還久久不移。
離寢室還有一段距離,就聽到從她居住的寢室傳來的聲音,很大,很吵。她推開門走了進去。她住的寢室加上她一共有七個人,室友來了三個,還有三個沒來。葉憐一進門就看到三個女生像是精神病犯了般,在寢室裏發神經。
三個女生一台戲,把寢室當作舞台,在這個沒有觀眾的舞台上,隨意地釋放著自己的天性。
聽到開門聲,三個打鬧的女生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到葉憐穿著一件有些破爛的衣服和一條發白的牛仔褲,三張畫著妝的臉上同時浮現出不屑與鄙視。她們坐了起來,不像開始那樣嬉戲,變得正常了些,紛紛背起好看的書包,手拉著手一起離開了寢室,期間沒和葉憐說半句話。
即墨白有些不滿地注視著三個美麗的背影,什麼情況?小小年紀就會瞧不起人了?
好在葉憐沒有看到她們三個的表情,從進門來她就一直低著頭。地上全是吃剩的零食包裝,小心地避開地上的垃圾,來到床前,摸著自己有些破損的衣角又想到剛剛見到的,鮮豔的衣裳,她最終還是拿起床上的校服套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