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讀書的陳玉安從貧瘠的肚子裏搜刮出一句話,“隻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他深刻的恨著戚暗竹,他要他死!和肚子裏那個帶著下賤血液的孩子,一起去死!

陳玉安一頭鑽進大雪裏,跟在兩人的後麵,方才喝了的酒此時化成一股怒氣,直衝腦門。

恭房為了掩蓋味道,邊上種了許多大樹和花草,順帶用竹子修了一個籬笆。

這裏是男子出恭的地方,柳清嘉在外麵把傘交給戚暗竹:“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戚暗竹左右看了看,指著不遠處一個可以躲雪的屋簷:“妻主去哪兒吧,雪氣寒涼,凍壞了妻主我會心疼,我送妻主過去。”他傻兮兮笑,整個人都漂亮到發光。

到了遮雪的地方,戚暗竹從她手裏接過傘,忽然停住,把傘放在地下,雙手抱住柳清嘉的脖子,側著腦袋在她唇上點了一下。

“我做了些許小事,妻主會誇誇我,也會親親我,我也要這麼對妻主。妻主真好,我愛妻主,我愛,清嘉。”戚暗竹雖說做好了心理準備,說到妻主名字的時候,還是羞紅了臉。

雪白的雪,愛人的愛,一切都好像正當時。

柳清嘉啞然一笑,長長的鴉羽般的睫毛扇了扇,狐狸眼下視,停留在戚暗竹點了口脂的唇上,在他想要鬆開手的那一刻,一手圈住他的腰,一手扶住他的腦袋,毫不猶豫親上去。

天旋地轉,戚暗竹被柳清嘉摁在牆上用力親吻,他能感覺到柳清嘉嘴裏淡淡的酒氣,也能體會到她的喜悅與海似的綿綿愛意。

戚暗竹的手順勢反扣住柳清嘉肩膀,在她親得狠了的時候抓緊,嗓子裏發出求饒的哼唧。

要不是還有正事要幹,戚暗竹真舍不得停下來。

“妻主…不、不行……”戚暗竹眨巴眼睛,兩瓣唇濕潤微腫,“憋不住了。”

柳清嘉最後親了一口,為他整理頭發:“去吧。”

躲在暗處的陳玉安看完了全程,他自認為不可褻瀆之神,居然會為一個人如此沉淪不可自持,嫉妒在他心裏瘋漲,無比渴望剛才被親的那個人是自己。

他、要、殺、了、這、個、卑、劣、之、徒!

陳玉安轉頭繞路,從恭房後方翻進去,此時戚暗竹已經從恭房內出來,走得極為緩慢,一手撐傘,一手扶著肚子。

“咯吱、咯吱——”

戚暗竹耳朵微動,聽到了踩在薄雪上的腳步聲,他單手抓住氅衣兩邊,保護好肚子,心下還是打鼓,又咬咬牙,十分堅定自己的做法。

陳玉安是皇族,妻主隻是臣子,他有女皇護著,自己如何也刺不到他,那不如以自身為餌,邀他入局,以絕後患。

兩個人,一前一後,俱是心在打鼓。

陳玉安沉不住氣,看他和柳姐姐接吻就耗光了他所有的耐心,他伸出手,胸膛鼓起來,使出了十足十的力氣。

“啊——!”

戚暗竹狠狠摔在地上,要命的是他發現自己腳踝給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