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昨天我看的你麵熟!原來你是她女兒啊!”淩祖母在京城時間不多,聽得更多的是柳清嘉的傳言,再說誰能時時刻刻記得隻有一麵之緣萍水相逢的人?
“果真?你和我母親見過?!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發生了什麼?”柳清嘉抓著她的手,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後發覺自己有些失態。
兩個人坐到窗戶下的椅子,從頭細說。
原來那是柳昭剛決心起義,帶著柳家所有的財產北上,一路招兵買馬,征引賢能之士,虞縣淩家隻是她圖謀大業的起點之一,但緣分就是那麼妙不可言,天底下再機關算盡者也不能不屈服於“緣”字。
至此,柳清嘉待淩家愈發親厚。
“大人,禁衛軍從朱雀門出來了,正往市坊來,像是要捉拿官員斬首。”溫玉快手快腳闖進來,腰間正配著長劍。
柳清嘉起身:“叫柳枝裏的人出來,守好柳府。”
“花裳去辦了。”
朱雀大街上,百姓抱頭逃竄躲到家中,生怕成了刀下亡魂。
柳清嘉騎著踏雪,身著氅衣,頭戴金冠,從長街另緩緩策馬,擋住禁衛軍的路。
“柳大人,屬下隻是秉公辦事,還請不要為難。”新任禁衛軍統領王姿遙遙地朝柳清嘉說道。
“什麼案,要出動禁衛軍?”柳清嘉牽著韁繩,踏雪甩了甩尾巴,鼻子裏哼出熱氣。
“捉拿蔑視天威之人。”王姿右手放在劍柄,毫不退讓。
柳清嘉瞧了瞧她,笑道:“沒有蔑視天威之人,王統領,請回吧。”
王姿並非和柳清嘉有過交集,是陳珠提拔上來的,所以滿心滿眼的都是陳珠的命令:“你乃一介文官,難道也要抗旨皇命?”
“我非相,乃攝也。”柳清嘉氣息陡然間變得肅殺。
兩方僵持不下,王姿咬牙,這是她第一次接到真正的任務,是陳珠對他的信任,如果這次辦砸了,這統領的位子恐怕就要易主!
王姿兩側長至顴骨的碎發被寒風吹動,出汗的手死死握住劍柄:“皇命在身,都給我去抓!”
“噠噠噠——!!!”
譚詩畫騎著油光水亮的高頭大馬來,身披鎧甲。
“我看誰敢!”譚詩畫先是裝了一波13,然後對著柳清嘉嬉皮笑臉,“沒來遲吧?”
“譚姨來得正是時候。”柳清嘉微微低頭,謙遜道。
偌大的大雍,譚詩畫掌十分之四的兵馬,周燕掌十分之三的兵馬,剩餘的都在陳珠的手裏,看上去似乎譚詩畫被壓著打,可,譚詩畫手掌的是騎兵,戰場上,騎兵以一敵十都不在話下。
禁衛軍的行動又戛然而止,王姿無可奈何,收兵回去。
這一幕都被躲在朱雀大街的人收盡眼底,一傳十、十傳百,席卷整個京城,以不可遏製之勢,飛往各地。
在府上提心吊膽的官員們聽到柳清嘉出來擋住禁衛軍,又是慶幸又是佩服。
還在捉摸不定的一些小魚小蝦,心中的天秤傾斜,無可避免的倒向柳清嘉的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