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都反了!!”陳珠急性,想都沒想脫口而出下一句話,“幹脆這位置都讓給你柳清嘉坐……”
下邊跪著的人沒有反應,但是陳珠卻血液冰冷,耳朵長鳴。
她的皇位怎麼來的,她心裏一清二楚。
陳觀冬把著時間,腳步虛浮入內,弱弱地說:“兒臣參見母皇。”
此時已快到正午,陳珠看著她懶散的樣子,猶如火盆裏倒了一鍋熱油,燒得更旺。
“快到中午還這般不修邊幅,你夜裏都做什麼去了?!”
陳觀冬狀似無意:“兒臣也不曉得,自從收了母皇的香囊掛在床頭,睡得愈發沉,總是沒精神,一連睡六七個時辰也不在話下。”
陳珠讓不相幹人都下去,快步到陳觀冬眼前:“你說什麼?香囊?嗜睡?你給朕細說!”
陳觀冬將自己的感受細細說開。
陳珠驚駭,踉蹌後退幾步,狼狽地扶住書案:“誰?誰要害朕?”
她遍體生寒,覺得四周的人都充滿了敵意,她被包裹在尖刺裏,不知道能躲到哪裏去。
“噗——”陳珠氣急攻心,噴出一口急血,重重倒下去。
……
柳清嘉喬裝打扮,出現在西市酒館包間內,對麵坐著陳觀秋。
“還是柳大人威武啊!”陳觀秋佩服。
柳清嘉皮笑,端起酒杯:“哪裏,以後還需要準女皇陛下護我周全。”
陳觀秋被捧得開心得意:“都是大人的功勞,觀秋自不敢忘。話又說回來,為何柳大人不自己去坐那把龍椅,反倒甘願讓予我?”她緊緊看著柳清嘉的眼睛,不放過一個細微變化。
“我反抗是有人容不下我,並非覬覦龍椅,況且我最大的景願是天下和樂,四海升平,如今做到了,再往上走就是給自己平添煩惱。”柳清嘉一飲而盡清酒,“到時候三皇女成就霸業,也賜我個閑散侯做做,我想去看看名山大川,一覽壯麗山河,豈不快哉?”
陳觀秋想想也是,女承母意,柳昭尚且可以放棄皇位,未必柳清嘉不行。
“到時候,我必賜你一品國公之位,世襲五代。”陳觀秋已然把自己當成了柳清嘉的半個上司。
聊完閑話,柳清嘉不拖泥帶水,與陳觀秋商討計劃。
最要緊的一步柳清嘉沒明說,吊足了陳觀秋的胃口。
回到府上,柳清嘉收到了宮中消息。
小望兒傳信來說,今日陳珠和陳觀冬共處一室,不知如何被氣吐血。
柳清嘉在書房裏捋一捋發生的事情,找了一直盯著陳觀夏府上的人來詢問。
陳觀夏府上又頻繁的購買草藥。
如果猜的沒錯,陳觀冬那狗鼻子是聞到了什麼,並且告訴了陳珠。
陳觀冬打小養蠱,自然對草藥和氣味熟悉,日日夜夜伺候在陳珠身邊,怎麼會不察覺到。
隻是不知道,陳觀冬知不知道那東西是陳觀夏放的。
兩手起見,柳清嘉趕忙又去了譚詩畫府上。
滿京城從禁衛軍出來之後,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這個好說,我悄無聲息調了兵馬在郊外演武場裏。”譚詩畫說。
柳清嘉暫且沒說話,心裏在盤算。陳觀冬如果知道是陳觀夏下手投毒,十有七八不會立即揭發,畢竟除掉陳觀夏後,還有陳觀秋在,陳觀秋的外祖母是戶部尚書,掌全國人口財政,富得流油,陳觀夏沒了,那就隻剩下她和陳觀秋兩個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