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珠伸出手,嘴裏喃喃:“觀冬呢、陳觀冬?”
袁懷臉上的笑意淡了,聲音依舊和平溫順:“四皇女照顧了女皇很久,臣侍讓她去歇息了。”
“讓她來……”陳珠眼睛半睜著,說了幾個字,氣兒就喘得不行。
“她累了,就讓臣侍服侍吧……”
陳珠被他聽不懂話的樣子惹怒,不曉得哪來的勁兒,反手摸到床頭的瓷杯砸在袁懷身上,瓷杯一彈,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碎瓷片炸開的到處都是。
“朕說話,你聽不懂是不是?!”
袁懷那想要修複中年感情危機的心降至冰點,帶著滿懷抱的茶湯一邊說一邊退後。
“臣侍、臣侍這就去找四皇女,女皇息怒……”
出了門兒,外麵正站著一群鶯鶯燕燕,那表情有嘲笑、有漠視、有同情……袁懷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他覺得再沒有人比自己更可憐更狼狽了。
他走後,人群裏有幾個不喜歡他的立刻開始講起閑話。
“還真把自己當成珍珠啊,切……”
“是珍珠,發黃的珍珠罷了,仗著自己陪了女皇幾十年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裏,裝清高哦,以為女皇會一直念著那份情。哎,殊不知人一旦到了顯赫之位,最厭的就是被別人提醒曾經的不堪。”
“怎麼不是呢,可憐他不懂這個道理,我如果是他,我就老老實實在椒房殿裏待著,還能落個好呢。”
陳觀冬被急召入內,連帶著掛在床頭的香囊。
陳珠在床上躺著,吩咐大宮娥去找調香師和太醫,一起來辨認裏麵摻雜了何物。
大雍頂尖的調香師和太醫嗅了嗅味道,咕唧會兒子,便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誰?究竟是誰要害朕,誰要害朕的性命!”陳珠眼眶發紅,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陳觀冬裝聾作啞義憤填膺。
陳觀夏得了消息,可宮門落鑰,不能進去,她隻得焦急地回了府上。
管家來報:“皇女,柳大人來啦。”
她眼睛噌地亮了,似有所覺般快步跑了過去。
“清嘉!”
柳清嘉坐在正廳,示意她邊上的座位:“我得了消息,正要說與你聽。”
“可是宮中之事?快說快說!”
“我在宮中有幾個故交,我出皇城前和我嘀咕了一陣話。”柳清嘉說的陳觀夏沒有反駁和質疑,畢竟誰沒點耳目在皇宮內。
柳清嘉繼續:“她說四皇女近來嗜睡,是因為女皇賜了貼身香囊與她,她日日夜夜掛在床頭,今日質問時,四皇女將症狀說了出來,竟然和女皇前不久嗜睡不謀而合,故此才怒火攻心。”
“香囊?”
陳觀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觸電般勾連起來:“你那個朋友知不知道是誰做的?簡直太混賬了!”
柳清嘉和她四目相對,停了兩三秒。
“快說啊嘉兒?!”
柳清嘉搖頭:“沒說過,不過這些天近了身的人少不了要被搜查一頓,也不知是誰那麼大膽,被抓住可是謀害天女的大罪名,少不了要砍頭分屍。”
柳清嘉見她不說話,歎氣道:“估摸著現在皇宮內開始排查了,調香師和太醫的鼻子很靈敏,嗅味道不需要多久,或許用不了多久就能抓住膽大包天的凶手。你不用擔心,很快就有答案的。”柳清嘉拍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