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那天發生的事情在柳清嘉心裏落下了陰影,她雖然不說,但戚暗竹能感覺得到。

戚暗竹乖乖穿好,下一秒被她一把抱起往外麵去。

他看著妻主的側顏,心裏又甜又漲,仿佛一個灌滿水的容器那樣,已經盛不下再多了,可還是有一片海那樣的無邊的愛在外麵。

解手的地方在小屋裏,柳清嘉說可以把桶放在主屋,天明倒掉就行,但戚暗竹因為害羞,軟磨硬泡說不可以,柳清嘉能怎麼辦?當然是答應愛人的決定咯。

解完手後相擁而眠,一夜無話。

柳清嘉不可能真的放任整個朝堂不管,起了個大早去上朝。

臨走前吩咐葉聽,今日要帶淩祖母和祖父回一趟戚府,全了麵子功夫,還有他和文青思澤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戚暗竹一個人獨處一室,哪怕和別人待著都不行,就算天大的事情都不可以,順便去的話再帶兩個侍衛隨行,保護安全。

葉聽是府裏的老人兒了,做事都極為妥帖,他又見過戚南陽的風格,自然會格外小心。

今日的早朝在柳清嘉的原因下都來齊了,陳珠也因為香囊的事情沒心思挑她的刺,因為那段時日柳清嘉一直沒去過兩儀殿,近她的身,也順理成章不在第一嫌疑的行列。

此時內廷在燈火通明的篩查下血洗了一片,凡是最近用過香囊裏那幾種草藥的人,都被嚴刑拷打了一番,此起彼伏的尖叫響徹雲空,令聽者不寒而栗。

不過就算如此,也沒找到真正的凶手,畢竟沒做的人死都不會承認是自己幹的,謀害皇上,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禍啊!

柳清嘉手持笏板:“謀害用毒者不一定在內廷,一是煮藥不便,太過張揚;二是能近女皇身之人極少。可以從這兩點縮小範圍,避免牽連無辜,損害聖譽。”

陳珠雖然不想聽她說話,可她說的又不是沒有道理。

“那外麵……就讓柳相來查辦這個案子吧,做不好,別怪朕治罪於你。”陳珠大手一揮。

柳清嘉不卑不亢:“既然女皇願意將重任交由微臣,那微臣要向女皇討要令牌,以便出入方便,更盡心搜查。”

上頭沒了答話。

陳珠眼神諱莫如深,瞧著她,說:“好,如果搜不出什麼,你自己請罪革去相位,貶為庶民,可敢答應?”

譚詩畫站不住了,昂首挺胸站出來:“哎哎哎,女皇素來是英明,如果柳相查不出罪人就貶為庶民,那要是查到了呢?總不會說隻有罰沒有賞吧?那以後誰還敢為您幹活啊?”

“女皇,柳大人功勳卓、可永垂青史冊,壯經緯,怎能因此就草草卸任褫革?”

“煩請女皇三思!”

陳觀夏眼底閃過一絲驚惶,轉過來不顧禮節扒拉她袖子:“清嘉你別衝動!……”

“微臣領命。”柳清嘉欠身,誰都沒有看見她臉上飛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