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日過去,柳清嘉照例行事,最提心吊膽的當屬陳觀夏,如果柳清嘉現在去抓,那當然是抓不住的,隻不過她早有了,所以眼下的清查也隻是雷聲大雨點小。

柳清嘉在等,等陳觀冬或者陳觀夏兩個其中一個坐不住出手。

新的一天,柳清嘉帶著大批人馬搖搖擺擺到了代勝伯女府。

代勝伯女和她沒有過節,也談不上多親厚,她是一個勳爵,手裏既沒有重兵也沒有職務,就連爵位也不是世襲,眼下最要緊的就是盼著女兒趕緊去討個功名回來,好繼續在京城裏立足。

“柳大人安好啊。”代勝伯女拱手。

柳清嘉點頭:“叨擾了,還請伯女見諒。”

代勝伯女雖是勳爵,卻隻是正二品,柳清嘉位居宰相,身兼攝政王,按品級,自然是真正的超一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代勝伯女顯然想要和柳清嘉親近些,咂了咂嘴,笑著說:“都是為上麵辦的事,不敢阻攔,來,柳大人到正廳裏等著去,外頭風雪大,寒氣浸體就難受了。”

“去搜查吧。”柳清嘉對著身後的人說,自己則跟著代勝伯女走到正廳。

廳上早已備齊了點心茶水,熱乎乎的冒著氣兒,一看就別有用心。

兩人坐下飲茶,代勝伯女藏不住事,喜笑顏開:“犬女最近可被一個人迷上了,大人不妨猜猜?”

“哦?是誰這麼秀外慧中,被世女喜歡上了。”柳清嘉兩手揣著,活像個因為天冷而揣著的貓。

代勝伯女仿佛不知道般:“此人還和大人沾親帶故呢!我也是近來才曉得,此事並未張揚,犬女說那家的小公子害羞,這才一直由著她們。”

代勝伯女說話的時候,喜笑盈腮,沒半點作假摻雜。

柳清嘉繼續旁敲側擊:“是麼,那人是誰?伯女覺得那小公子品性如何,可算作良人?”

“是大人正夫的嫡兄——戚南陽!”代勝伯女喝茶潤喉,“我找人打聽過了,聽說是個明媚和藹的性子,繡花兒也不錯,模樣雖說平平,但周正就可,我倒不看重這個。”

代勝伯女沒把最核心的說出來,那就是自己的女兒娶了戚南陽,那女兒就能和柳清嘉做連襟,屆時官場上的狐狸們雖說不會因為這個提拔她,但也不會妨礙到她的路。

一箭雙雕。

代勝伯女還在美滋滋的籌謀著。

柳清嘉心裏有點不想戳破代勝伯女的美好幻想。

代勝伯女隻是京城中的一個縮影,很多下一代無望的勳爵們都想著自己的繼承人能夠有出息,可這一代就是從草芥裏起來的,教書育人這方麵做不了榜樣,又沒有豐厚的家底,因此抓住機會就會往上爬。

“如果真的照伯女所說,那伯女可以好好清理一番府上的人了。”柳清嘉起身,那些搜尋的人陸陸續續站在外麵,看起來沒什麼收獲。

臨走前,柳清嘉給代勝伯女最後提了個醒。

“再多去外麵看看吧,或許會有新的收獲。”

在大街上策馬的柳清嘉細想。

或許代勝伯女真的不知道戚南陽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完全聽別人一麵之詞也有可能,但,為什麼是陳觀冬的宮娥出現在戚府?又為何打著代勝世女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