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前一天,是戚暗竹的生辰。
柳清嘉在府裏預備下晚宴,她去金吾衛裏打過招呼,特地“網開一麵”。
整個府裏頭喜氣洋洋,掛著紅綢綠緞,張燈結彩,來往沒有冷淡的地方,處處鋪陳不一,新奇百出。
譚詩畫拉著風韻到了柳府門口,嘴裏嚷嚷:“哎呀!你可一定要來啊,我已經找了人去幫你頂值了,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風韻還在往回望,不放心一定要回去看看:“你放我回去,我親自去看一眼就來,不然我不安心呀!”
聞雨斐挽著蔡許出來,朝著外麵一指:“看,那兩人在拉拉扯扯什麼呢?”
“妻主?筵席快開始了,快隨我入內吧。”蔡許朝她招手。
風韻走也不是,歎氣:“罷罷罷,我不去還不成嗎?你可真的找人幫我頂值啦?”
譚詩畫笑嗬嗬:“這還有假?如果你現在不在,定是有人來找你的,你看,如今有誰找你?”
風韻作罷,手放在背後往裏去。
男女分坐,用一道屏風隔開。
戚暗竹很開心今日的宴會,但一直被柳清嘉盯得緊,酒水隻喝了一指甲蓋,再不許上他的桌,用花茶替代。
酒過三巡,宴席上的人都被灌的差不多了,今夜的酒,沒有度數低的,全給柳清嘉換了。
歌舞酒席進行到中後場,柳清嘉和譚詩畫等人悄然離席。
柳清嘉回頭吩咐花裳:“待會兒讓葉聽哄正夫從宴席中出來,帶去後宅內,還有一炷香的時間柳枝的人就要到了,帶著她們守好正夫和整個府,我的消息沒傳回來,誰也不許從這裏出去。”
花裳行叉手禮:“屬下領命,萬死不辭!”
打點好府中,府外的馬匹備好。
譚詩畫和柳清嘉翻身上馬,消失在夜幕裏。
明德門。
“誰?!”當值的守衛拔刀相向。
她不曉得,身後的同僚張開手,拿一塊浸了迷藥的帕子捂住她的口鼻。
恰時,一女子從一旁的暗處走來。
那拿著帕子的女子看見她才叫人去開的門。
陳觀秋一笑:“放心吧,這裏的人都是我的人,隻有這個糊弄不得,那就直接迷暈了好。”她踢了一腳這個人,示意把她抬下去,“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們回來。”
柳清嘉和譚詩畫沒得說,一路往演武場去。
兵馬早已調配好,正整裝待發。
譚詩畫的部下大多跟柳昭關係也不錯,雖說有些人卸甲歸田,但還是有一直留在裏頭的人。
柳清嘉先下馬,給大家行了一個重禮。
“清嘉在這裏,先謝過大家鼎力相助,我以母親的名義起誓,待平反陳氏一族,所在諸位皆是我之恩人,屆時封官進爵,金銀財寶,願傾其所有!”
自演武場內,明明滅滅的火把蔓延成一條火龍從明德門長驅直入,直取朱雀門。
住在朱雀大街附近的人家,正好奇外麵什麼動靜,結果看見火光映著雪甲,把門窗關得更緊了。
朱雀門的守衛瞧見大批將士身穿鎧甲,手執利器,急急忙忙拔刀威嚇。
“停下、停下!這裏是皇宮,爾等豈敢!!!”
“咻——”
帶著倒刺的箭矢釘死在她腹部,巨大的衝擊力裹挾她倒飛幾米,倒地不起。
柳清嘉放下弓箭,眉眼肅殺:“你看我敢不敢。”
巡邏的守衛亂了陣腳,奈何朱雀門不開。
刀槍碰撞,慘叫連連,宮內宮外的人都被驚醒,不曉得今晚到底是怎麼了。
雲梯搭建,殺無可殺的士兵爬上雲梯,殺上城樓。
宮中的禁軍和金吾衛前來支援,卻是兩手空空。
“你們怎麼不拿兵器啊!!”
來支援的人氣急敗壞:“武庫署當值的人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取不到鑰匙啊!”
空手接白刃的後果就是,敗。
朱雀門打開,柳清嘉和譚詩畫提刀入內。
陳珠在飛霜殿,拉住大宮娥問:“外頭是怎麼了?”
大宮娥哭著說:“柳大人反了!她帶著人殺了進來,禁軍和金吾衛抵擋不住,正破了朱雀門過來了!!!”
殿外的宮娥宮侍們尖叫亂跑,更有甚者趁此良機偷雞摸狗,花瓶茶杯塞滿一懷。
“啊?!!!”陳珠大腦宕機,從床上爬起來,“她們是廢物嗎?連柳清嘉都擋不住,她養的府兵也不過那麼些人!!!”陳珠此時還是不相信。
大宮娥戰戰兢兢:“還有、還有譚將軍,統共幾萬兵馬……”
陳珠跌坐在地上,怔怔地。
柳清嘉和譚詩畫一路殺到飛霜殿,陳珠看見她們時,兩個人的渾身都是血,手中持著的刀劍也在往下滴血,血珠粘稠,連著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