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包中取出粉餅，何如敏站在洗手池的鏡子前仔細補妝，調整完睫毛，又將有些暗淡的口紅重新上了一遍。
望著鏡中韻味十足的美人，她好不容易靜下的心又微微加快了跳動。
何如敏湊近鏡子，用手撫過自己平滑的臉龐，她皮膚保養的很好，可一旦近看，還是能發現眼角淡淡的細紋。
她有些不開心，皺著眉左右看了看，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慌亂的將化妝品收起。
她在意自己的容貌，卻不是為了自己的丈夫。
接下來的半場，何如敏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結束時，天又下起傾盆大雨。
陳家的司機還沒到，何如敏站在門口，屋簷滴落的雨水濺濕了她的黑色鞋尖。
涼意讓她有些不耐，就在她向停車場出口張望時，一輛熟悉的邁巴赫停到她的身前。
“夫人。”
車窗降下，青年俊美的臉出現在眼前。
“今天酒水的事，謝謝你。”
“不用，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
何如敏捏著包，聲線竟有些緊張。
青年笑了笑，像隨口一問又像邀請。
“您的司機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需要我送您回家嗎。”
何如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撒謊。
她拉開車門，剛坐進就發現後座多了個靠枕。
見人注意到這個，裴陽開口解釋道。
“上次你看起來坐的不舒服，我想這個也許會有用。”
對方沒有多說其他，但這句本身就留情，何如敏壓下心底異動，聽著車內舒緩的交響，她逐漸放鬆。
“上次的事……，我還沒正式感謝你。”
“您已經謝過很多次了。”
裴陽轉而問了另一個問題。
“發生了什麼事嗎。”
“嗯？”
“您在宴會上的狀態不是很好。”
“沒事，可能是沒休息好。”
是被對方牽動所導致根本無法開口，何如敏轉移話題。
“這首曲子，我在畢業舞會上跳過。”
車內音樂正好轉到一首抒情的圓舞曲。
“XX年那場？”
“你知道？”
“我看過，您很漂亮。”
聽到來自裴陽的誇獎，何如敏耳廓有些熱，她下意識詢問。
“你覺得跳的怎麼樣。”
“非常好，能看出您為了那首舞下了很大功夫。”
這句瞬間將何如敏拉回二十年前，她想到那時的自己為了能驚豔眾人，尤其是陳父，在舞會前辛苦排練的日日夜夜。
似乎沒有發覺何如敏的沉默。
“我能理解，為什麼陳先生會在您剛滿22歲那年就迫不及待的和您結婚。”
裴陽輕笑道。
“您以前一定很受歡迎，如果不早些下手，說不定會被別人搶走。”
何敏如的笑意徹底淡去，她垂下眼，讓單方麵討論的裴陽有些惶然。
“抱歉，是我說錯了什麼嗎？”
“對。”
“我今天很不開心，你的話讓我更不開心。”
“所以就當你為了表達歉意。”
何如敏在笑，表情卻又不像在笑，她望向裴陽，開口帶著報複的意味。
“今晚我不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