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背包裏翻出來傷藥和紗布,消毒處理了傷口,九惜吃了點東西,休息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就把目光放在了四周的大小溶洞上。她得找找有沒有什麼能離開這個地方的通道,從小瀑布那裏下來的水大都積在瀑布正下方的水潭裏。漫出來的在洞穴底部鋪開,順著溶洞周圍的孔隙流進去,那些孔隙有大有小,小的隻有乒乓球大,大的一個人走進去都沒什麼問題。
套上烤的差不多的衣服,九惜收整好背包背起來,給那火堆添了些柴火,就挑了個有水流通的溶洞,在洞口做了標記鑽進去。
溶洞裏分布著造型各異的鍾乳石、石筍和石柱,九惜走在裏邊,光影變換之間隻覺周遭氛圍詭譎瘮人。
走了大半個小時,她摸遍了這個溶洞,這個洞穴沒有她能走的出口。那些進來溶洞的水大都通過岩縫滲流進更深層去了,餘下水就積在洞裏的坑穴當中。加快速度退出溶洞,九惜看了看隻餘火星的火堆,想了想還是把它給生起來了,萬一無邪他們過來這附近,它能告訴他們這裏是有活人的。
接連探了兩個溶洞,九惜隱約聽到一聲不甚明晰的炸響,那聲音在溶洞內回響盤旋,帶著一連串的回聲根本無法辨別來處。她隻能勉強分辨出應該是聲槍響,不過從這個聲音來判斷,開槍的人和她之間應當隔著不短的距離。
接下來將近十個小時,九惜一直在溶洞間穿梭,不盡相似的洞穴在她看來已沒有什麼區別了。近乎機械地重複、難以言喻的疲憊,九惜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轉不動了,身體倒是還能工作一會兒。
從半人高的洞穴裏退出來,添好柴把火燒起來,九惜歎口氣,呆呆坐了一會兒平複一下心情。周遭大些的洞穴她都一一摸過了,不是死路就是隻能走老鼠爬蟲的縫隙。剩下的那些溶洞,最大的那個,她都得用爬的才能進的去!
九惜不由把目光投向上遊小瀑布那邊。
要實在找不著出路,她也隻能把目標放在那小瀑布那邊了。
靠現有的裝備上瀑布?
這實實在在算得上異想天開了!
九惜哀歎,又將目光投向水潭。
餓死和淹死之間……好像也沒多大區別。
再次歎氣,九惜收回思緒,從背包裏翻出來一塊巧克力吃了。十分鍾後,她走去那個相對較大的溶洞前,用背包裏裝著的小刀在洞口刻下標記,然後手腳並用爬進洞去。
這洞其實也不算太小,主要是頂上掛著不少鍾乳石,相比於鑿了它們彎腰走,往前爬顯然更具性價比。這個洞穴極其難爬,供她活動的空間本就不多,有時還會給一些石柱占去一部分空間。有時實在卡的沒法走了,她就隻能選擇破壞那些珍貴難得的鍾乳和石柱了。
這洞穴雖空間有限,卻一直沒有真的堵成死路,好幾次九惜都以為能返回了,結果敲掉幾個石筍石柱便又能繼續往前。
在洞穴裏爬了近一個小時,往返了兩三條岔道,渾身都被洞穴裏積水浸透的九惜終於進入了另一個大號溶洞,她心下一喜卻又很快發起愁來。
從一個溶洞到另一個溶洞,她花了十幾個小時,那離開這裏又得花費多長時間呢?這裏又是否真的有通向外界的通道?
九惜心裏發沉,有些挫敗。
她拿起手電照向四周,這裏大概有個六七十平,高度十來米,洞頂有鍾乳懸掛,洞底卻是相對平整的,鋪有沙石枯枝等雜物,應該是被水衝過來的,靠近她這邊的洞穴底部積有一層淺水。
洞壁應當是修琢過的,九惜能看到一些相對平整的壁麵上刻著些粗糙的線條。但細看又覺得不像那麼回事,這些刻痕實在過於潦草,擠做一堆,難以辨別內容用意。
手電光一掃而過,九惜眼角餘光瞥見自己左側靠後的方向一道黑影一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