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指著桌上拆開的糕點:“嚐嚐吧,桃花糕,這味道天上地下也是難尋的。”
油紙上的塊塊糕點疊放,每塊都晶瑩剔透,從內而外隱隱透著粉嫩,表麵撒著白色的霜,整塊都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倒像是用來觀賞的。
陸安安從來沒見過這般精致的糕點,看白澤拆開的時候她就眼睛一眨不眨得看著,驚訝地微張著嘴打量著糕點,雙手撐在桌沿,頭不知不覺的慢慢靠近,屁股也一點點抬離了矮凳。
一根手指抵住她的額頭防止她繼續埋頭,陸安安一怔抬眼望去,男人清冷的臉上帶著一絲溫和的笑容,手指的溫度在她額間散開,如沐春風的喜悅在她腦袋裏蔓延。
陸安安眨眨眼,掩飾自己心裏的慌張,縮了縮脖子,撐著桌麵坐直身子。
“我頭一次見這麼精致的糕點,倒是有些不好下口了。”
說完嘿嘿笑了兩聲,掩飾自己沒見過世麵的尷尬。
白澤隻是笑笑,抬手遞了一塊給她:“先嚐嚐合不合你口味,若是喜歡我日後便多給你些。”
陸安安看著白澤,心裏有些恍惚,嗯了一聲,勾起嘴角接過糕點。
好像從來沒有人這般待過她,但白澤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臉上,不免更心慌了。
她隻能強裝鎮定,咬了下去。
陸安安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嚼了幾口咽下了下去:“很綿軟,甜甜的,像春日一樣。”
絲毫沒察覺對麵的人在聽到最後半句時撐著桌角的手緊了緊。
“我太喜歡了,它的香甜一點都不膩,比魔宮裏的做的好千倍萬倍。”
陸安安越說越高興門突然想到魔族本來就不怎麼吃這種東西,自己這麼說好像有些不太合適。
算了,管它呢,反正就是太好吃了。
白澤端起杯中的酒抿抿:“喜歡就好。”
陸安安有些為難地說道:“這些很貴吧,要不我吃幾塊,你拿回去吧。”
“不貴。”
“啊—”
白澤看她吃驚,笑笑搖頭,心裏卻在想,綰清要是聽見他說這話估計又要拿砸他了。
“你放心吃便是。\"
陸安安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 ,眉開眼笑的吃起來,反正他也喝了自己的酒,由來有回嘛。
不過……
陸安安手裏的動作緩慢了起來,看著白澤端著手裏的酒杯有些出神。
“我釀的酒不好喝嗎?”
白澤微微愣住,隨即點頭:“好喝。”
陸安安有些狐疑,繃直身子看著他手裏的杯子,這酒杯那麼小,他從坐下來到現在隻倒了一杯,現在還有一半。
“哦~”陸安安想想還是小聲說出了口:“若是不好喝就別勉強自己,畢竟每個人的口味都不一樣。”
白澤有點尷尬,輕咳一聲將剩下的半杯一飲而盡:“沒有,好喝,我剛是在想事情。”
見狀陸安安也不好再說什麼,兩人算起來並不熟悉,不過有些奇怪的是陸安安總覺得他身上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一點都不排斥。
兩人的聊天一直有些生硬,你一句我一句然後陷入沉默,一個默默喝酒,一個默默嚼糕點。
好在白澤想了好久問出了自己的疑惑:“身上毫無魔氣為何會住在這裏?”
至此之後才打開了陸安安的話匣子。
直到陸安安一禿嚕說到最後垂頭喪氣的喝下杯中的酒:“我就是個修煉廢,這輩子也成不了仙,出去連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陸安安臉色有些紅暈,雙手撐著桌麵抱住自己的頭,看了看白澤,滿臉憂傷
“雖然我總說想離開這裏,可我根本沒膽量,我還偷跑,不過被他們帶回來了,其實每次之後我都是慶幸的,但現在日複一日我再怎麼努力也毫無長進,我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