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簾被掀開,八名胸甲上有鮮紅十字紋樣手持長槍的士兵魚貫走進酒館裏,本來就不寬敞的酒館裏頓時顯得逼仄起來,最後進門的卻是個身著白袍的教士,頭戴一頂古怪的小圓帽,霍病虎看著那教士宛如皮球一般的身形撇了撇嘴,眼中寒芒一閃而過。
那教士目光在酒館內掃視一周,最後停在霍病虎這桌。
邋遢道士似乎完全沒發覺氣氛的異樣,大大方方地摟過桌上另一壇青陽醉小心翼翼地滿斟一碗,眉飛色舞地喝將起來。
老板娘瞄了一眼那教士,有氣無力地道:“小店滿座了,客官明天請早吧。”
教士卻完全不搭理她,倨傲的看著霍病虎這桌道:“異教徒,邪神的信奉者,懺悔吧,乖乖束手就擒,接受聖父的審判!”
霍病虎冷冷地看著他,微咪的雙眼漸漸睜大,手已經握住了風雷棍,辰笑殘下意識地往他身邊挪了挪,這時邋遢道士卻不合時宜地打了個酒嗝,卻是覺得用碗喝不過癮對著壇口一氣喝了半壇子酒,哈哈大笑道:“好一個青陽醉!”那教士眼看自己完全被無視了,惱羞成怒道:“把這異教徒、瀆神者拿下!生死毋論!”
“看樣子不是找我們來的。”霍病虎冷笑著對辰笑殘道,“是找他的。”不料那教士把霍病虎的冷笑看在眼中,隻覺自己的權威又被蔑視一回,於是加了句:“把他那兩個同黨也拿下!一個妖道一個妖僧,剩下那個分明是魔女!統統給我拿下!”
頓時八名士兵一擁而上,擋在麵前的桌椅直接被掀翻,喝酒的江湖漢子們被士兵大腳踹翻,卻都一聲不吭地爬起來就往門外跑,老板娘大喊著要他們結賬,卻徒勞無用。“我是妖僧你是魔女?”霍病虎還在摩挲著光光的頭頂揶揄辰笑殘,那邋遢道士卻紅著臉叫道:“來來來,道友,貧道與你今日喝個痛快!”
此時那八名士兵早已衝到跟前,舉槍便往一僧一道身上搠來,霍病虎霍地站起身,把辰笑殘拽到一邊去,手中風雷棍已如毒龍般攪向搠來的長槍,將長槍盡數攪得偏了開去,邋遢道士卻好像剛看見這些士兵,口中驚奇地大呼,身形卻極快地閃開讓數杆長槍同時搠空,此時老板娘又朝霍病虎喊道:“別打壞了店裏東西!”霍病虎沒好氣地應道:“你跟他們說去!”卻把風雷棍橫擱在了桌上,雙手握拳不退反進朝士兵們迎了上去。
邋遢道士還在喊誤會,冷不丁瞟見了門口處的胖教士,頓時勃然大怒,右手屈指彈開腰間碩大酒葫蘆的塞子掌心按在葫蘆嘴上一吸,再一拔,赫然拔出一柄湛藍色火焰刀,大喝道:“兀那肥廝!給道爺納命來!”老板娘眼見邋遢道士如此動作不由低聲奇道:“水火刀?”
霍病虎一步竄出去已避過那幾杆還未擺正的長槍,欺身到了幾名士兵跟前,不等幾名士兵反應過來已是“呼!”地一拳自下而上捶出,正打在當先一名士兵下巴上,這平淡無奇的一捶卻直接把那士兵整個下頜砸了個稀爛眼看活不成了,整個人被餘勢帶得雙腳離地倒飛出去,撞得身後幾人都不由得踉蹌著倒退,手中長槍都脫手掉在地上。霍病虎一拳捶出後,右腳墊進半步一個轉身,右拳下垂左掌護肩,正靠在首先站穩腳步後撲上來的士兵身上,蘊而不發的勁力猛然間爆發出來,隻靠得那士兵胸膛都塌進去,頓時口中噴血往後撞得後麵幾人都齊齊跌倒在地。
那邊邋遢道士仗著手中水火刀,騰身而起隻一個照麵便將麵前四杆長槍的槍杆攔腰斬斷,而人自空中一扭腰噔噔兩腳踏在兩個士兵臉上,已直向那胖教士撲去,被邋遢道士那破草鞋踏中臉麵的士兵卻滿麵鮮血連鼻梁骨都陷進去了。
霍病虎腳下一勾一帶,將散落地上的一杆長槍勾起抓在手裏,然後跟叉魚似地將倒地的士兵一個個紮了個透心涼,而剩下的兩個士兵剛扔下手中被斬斷的槍杆正準備逃命,隻見霍病虎閑庭信步手中長槍毒龍般刺出,隻聽見噗噗兩聲如擊敗革,長槍直接從二人喉間穿過將兩人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