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病虎正抬眼打量從狹窄小巷兩頭漸漸逼近的大批護教軍士兵,感受到身邊邋遢道士爆發出的衝天豪氣,不由大喝道:“風!”
口中高聲喊著楚人戰場上的進攻口號,霍病虎拖著風雷棍直接就衝著左邊巷道中的護教軍躥去,步子跨出的時候風雷棍還拖在身後,躥到一半便單手將風雷棍自後向前掄出,隻是這樸實無華的一棍,卻如同旱地裏憑空炸出的悶雷般一聲爆響,當先的護教軍校尉隻覺得一股惡風劈頭蓋臉壓來,下意識地舉劍格擋,這挾萬鈞雷霆之勢的一棍已直砸而下,刹那間似乎連地麵都為之搖晃了一下,卻是霍病虎這一棍下去當頭將那護教軍校尉腦袋砸了個稀巴爛,然後棍勢不減將他軀體砸進青石板鋪就的地麵,連數寸厚的青石板都成了齏粉,血肉如同肉醬般從鎧甲中被巨力擠得濺射出來,一時間煙塵激起,血肉四濺,場麵駭人至極,其餘護教軍士兵本就被這一棍激起的棍風震蕩的不由自主地踉蹌倒退,此刻看著這一棍造成的破壞心中更是大駭,甫一照麵已將霍病虎視作人力不能敵的魔神之流,一時間竟無人敢上前。
這邊邋遢道士見霍病虎已搶先出手,當下不甘示弱地拍開腰間葫蘆塞子,掌心一吸再次將酒液凝成湛藍色火焰三尺長刀,腳下踏著九宮步迎上了右邊巷道逼來的護教軍。護教軍中為首者身著亮銀魚鱗甲,披血紅十字紋胸鎧,獅子吞口護肩墨黑十字紋披風,腳踏銀頭雲紋戰靴,雙手持二指寬一對細劍,正是他口中的母夜叉--葉慈南。葉慈南遠遠瞅見身披黑鬥篷的霍病虎正要喝罵,邋遢道士卻已迎了上來,葉慈南一聲怒叱,雙手同時挽了個劍花一上一下同時朝邋遢道士喉間與丹田刺來,邋遢道士卻猛然貓腰轉身,一記掃堂腿掃向葉慈南下盤,葉慈南雙劍刺出一半,招式已老來不及收勢,前腳頓時被這一腿掃中,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撲倒,她卻硬是咬著牙後腳發力躍起身子順勢旋轉,雙劍改刺為削,直如帶刃陀螺般旋轉著向邋遢道士腦袋削去。
邋遢道士本意掃倒葉慈南後回身一刀就能順勢卸掉她一條腿,不料葉慈南有此機變,忙就勢仰身往地上一倒,一個懶驢打滾讓到一邊,葉慈南穿戴著甲胄淩空轉了一圈便無以為繼“啪噠”地一聲雙腳踏地,邋遢道士將身一滾緊接著就是一記地鏜刀砍向她雙腳,葉慈南暗罵無恥,卻不得不趕緊撤步避過這一刀,身後四名校尉趁著邋遢道士刀式變老同時上前一步四柄闊劍齊齊斬落下來。邋遢道士單掌拍地竟往後彈身而起,正好避過劍尖,水火刀轉腕往身前劃弧,口中道:“著!”四柄闊劍的劍尖竟都被平平削去一截,卻是這以酒凝成的水火刀竟然能融金斷鐵,水火刀雖也明顯地短了一截,眾人卻仍盡皆愕然。
就在邋遢道士與葉慈南等人周旋的時候,霍病虎已如虎入羊群般大開殺戒,手中丈二風雷棍當真棍如其名,舞得風雷聲大作,幾個護教軍校尉都是挨著便死擦著即傷,沉重漆黑的風雷棍此時在一眾護教軍眼中簡直就是哭喪棒,棍下幾個回合他們便死傷慘重,巷道本不寬,霍病虎卻將一丈二長的風雷棍使得直如一條毒龍,捅挑撩砸,中者筋斷骨折腦漿迸裂,一時間竟被霍病虎逼得不住地往後退。正在此時,霍病虎陡然臉色一變,低頭一個轉身,“嗖嗖”的破空聲才響起,十幾枝精鋼箭簇的弩箭疾射而來,正打在他那件堪稱異寶的鬥篷上,發出“鏗鏗”的聲音,弩箭雖然射不穿鬥篷,可箭上的勁力卻卻是讓霍病虎生受了,霍病虎悶哼一聲,耳中聽得身後眾護教軍士兵竟似推開了去,轉身一看卻不由苦笑著僵立當場。
邋遢道士看著葉慈南忽然住手駐劍而立,還當這母夜叉心知不是他的對手索性不打了,不料看見葉慈南身後卻立時呆若木雞。
隻見兩旁房屋頂上蹲著二十來個手持十字弩的城衛軍,兩頭巷道中護教軍全退到牆邊,取而代之的是四排手持火銃的火銃手,黑洞洞的銃口對準了霍病虎和邋遢道士,讓他們全身汗毛豎立。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