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直到杜傾白跟自己說話,慕錯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再想著沈君棠。她對杜傾白擺了擺手,走到桌邊坐下,自顧自斟了杯酒。
“怎麼不叫我的名字了?叫郡主多生疏。”慕錯抬眼看著站在桌邊的杜傾白,笑問道。
“郡主的名字臣哪裏叫得?能直呼郡主名諱的,恐怕除了皇上,便隻有郡主的王夫了。”杜傾白將頭別到一邊,不讓慕錯看自己的臉。
杜傾白樣貌清俊,雖然沒有沈君棠那般出塵的氣質,卻也自有一番風味。慕錯雖對他並不心動,可杜傾白每每這般拐著彎地鬧小脾氣,慕錯倒是覺得頗有意思,看著他的臉也覺得動人了些。
慕錯也願意哄哄他,反正總是一哄就好了。於是她道:“有了王夫又如何?十個也是不及你萬一。”
“臣真擔心,有天郡主對臣的恩情會落於旁人。”杜傾白走到慕錯跟前,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靠得近了,慕錯才注意到他束發用的金冠是自己當初千挑萬選後送給他的。
金冠款式看著簡約,實際卻是做工複雜,便是金冠中間嵌著的玉所用的花絲鑲嵌的工藝,便是尋常匠人做不出來的。
慕錯很會選東西,給杜傾白的金冠華貴卻不張揚,杜傾白戴著也更襯托他的氣質。
不知道沈君棠帶著金冠是什麼樣子,若是他帶著那鑲嵌了紅寶石與玉石的金製鳳冠,不知會是怎樣的絕色。可惜自己沒來得及看見。
早知如此,自己當初便出門迎他了,杜傾白就算是鬧脾氣,自己也能飽了眼福。
可也不用惋惜,左右沈君棠 是自己的王夫,自己想讓他戴便讓他戴,想怎麼看便怎麼看。
慕錯看著杜傾白頭上的金冠笑了起來杜傾白見了,隻當她是歡喜自己戴著她送的東西,便也笑道:“阿錯,當初你說金冠隻贈心上人,我便時常戴著這金冠,隻希望能時時刻刻將你的心意帶在身上……”
聞言,慕錯有些笑不出來了,可杜傾白卻還是滿目深情地望望著她,於是她隻能勉強繼續笑。
“杜傾白心中隻會有阿錯一人,卻不敢奢望阿錯的心中隻有杜傾白。不久後便是秋獵了……”
慕錯意識到了杜傾白會說些什麼,趕忙道:“阿錯的心中自然也隻會有杜傾白一人,秋獵之時,慕錯身邊隻會有杜傾白一人!”
杜傾白搖了搖頭,道:“臣相信阿錯的心,隻是阿錯身為郡主,職責在身有所為有所不為。若是秋獵之時不攜王夫前往,恐怕會落人口舌。”
慕錯不說話了。她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便是一飲而盡。
“阿錯不必掛懷臣,此事於阿錯有益,臣定然不會使小性子。阿錯隻管帶著王夫去便是了。”
倒是不擔心你,隻是沈君棠那床都下不來的身子,帶著他去秋獵,恐怕能死在去秋獵的半路上。慕錯一想起沈君棠會死就愁眉不展。
她還沒見著過沈君棠戴著金冠的樣子呢!
杜傾白見慕錯滿臉糾結,忙道:“阿錯不必掛懷我的。”
“真是委屈你了。”慕錯表麵深情實際敷衍的拍了拍杜傾白的手。
“我相信阿錯會隻將心交給我一人。阿錯向來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杜傾白握住了慕錯的手。
慕錯看著杜傾白的臉,暗道,現在就算是裝得隻喜歡你,恐怕都有些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