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錯被沈君棠的這雙眼睛眼睛看著,竟然感覺有點慌,下意識偏頭不敢對視,說話也都給忘記了,最後還是沈君棠先開的口。
“皇上。”沈君棠輕聲喚道。
他的身子很涼,可氣息卻是灼熱的,那縷氣息輕輕拂在慕錯的頸側,還隱約帶著股子藥香。慕錯的眼睛原本沒看著沈君棠,可心神都被他的氣味與聲音勾著,無可奈何隻能再次轉頭看向他,卻見到沈君棠已經垂下了眼簾沒再注視自己,臉上的神情是難得的乖順。
終於明白為什麼人人都想要當皇帝了。“皇上”這個代表著至高無上權力的詞,由沈君棠這樣的美人,溫順恭敬地說出來的時候,沒有人可以不心動。
就像是,這樣的美人會願意永遠臣服於你一樣。
慕錯心情大好,一下將沈君棠營帳裏不爭氣地睡著這樣尷尬的事給忘了。她下意識要把放在沈君棠被子裏的手拿出來,好可以與沈君棠正經講話,可沈君棠卻依舊握著她的手。
她甚至感到自己的指尖被人不輕不重地捏了下。
“……”
簡直不像是在捏她的手,而是在捏她的心尖。慕錯這下子舍不得把手抽出來了,臉上也不由自主染上了笑容。她問道:“怎麼?有什麼話要說?”
“皇上,為何不叫醒臣?”沈君棠輕聲問著,唇角似乎還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慕錯本來還想著隨便搪塞過去,可看到沈君棠唇角的那抹笑,她自己的心情竟然也莫名其妙地愉悅起來,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思,便直接道:“你若是醒著,還能是隻是給你暖著胃不成?皇帝的恩澤豈是能輕易降下的?作臣子的,不應該給點報酬?”
報酬……沈君棠神色變了變,沒再說話。
他腰腹本就有傷,那日又被慕錯折騰狠了,牽動舊傷,腹部時常疼痛。更何況他胃脘虛弱,喝了藥躺著總要嘔逆出來,便隻能一直靠著床半坐著,一天也得不到休息,這樣下來腰腹的疼痛發作得便愈發劇烈,便是睡覺都睡不安穩,許多時候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暈了過去。
可與慕錯接觸他自然是願意的,即使最後帶來的是痛苦,他也甘之如飴。他隻是不願意是以一個侍君的身份。
他現在隻是慕錯的侍君了。隻是侍君了。
和杜傾白一樣的侍君。當然,他甚至還比不上杜傾白。
杜傾白……還擁有著慕錯的心。而慕錯與自己親近,隻是因為這副皮囊了。
沈君棠低著頭不發一言,肌膚瓷白,可唇瓣卻是別樣的絳麗,像是全身的豔色都彙聚在這一處了一樣。沈君棠靜默的樣子是別樣的勾人心弦,慕錯看著他的側臉,又盯著他的唇看,越看越覺得不滿足,便又用手去捏著他的臉,讓他把臉轉過來用正臉對著自己。
他順著慕錯的力道將臉轉向她,一對視便見到慕錯眼中的光灼熱得不正常。沈君棠立刻意識到慕錯想要幹什麼,剛要說什麼便被慕錯壓著身子堵住了唇齒,呼吸交融間他感到慕錯在扒他的衣裳,想阻止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隻是到最後,慕錯也隻是用手握著他的肩頭反複摩挲,怎麼也沒有更進一步。
沈君棠終於放鬆下來,身體也很快隨著這個吻失去了力氣,最後幾乎全靠慕錯撐著身子才能靠在床頭,不至於倒下去。
“沈君棠……如果你可以一直這樣,不幹別的事情,我可以保證,我會對你很好。”
親吻的間隙,慕錯看著沈君棠,一番話說得信誓旦旦。沈君棠看著她勉強笑了一下,沒有回答,卻是主動得湊上來又碰了碰慕錯的唇。
………
直到最後,沈君棠的唇被慕錯親得微微腫了起來,看著更紅了。隻是不知道是因為錯覺還是被這紅色襯托,他的臉色也白了許多。慕錯盯著沈君棠,見他雖然依舊笑著,可卻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便伸手探進了被子裏,覆上了他的胃腹。
得,她先前幫沈君棠暖胃算是做了白用功,現在那團器官又開始不安分地擰絞起來。她手隻是放在上麵,就能感覺到那不正常的動靜。
她幫沈君棠再暖一遍也不是不行,隻是沈君棠身子未免太差。
這才哪到哪兒?便已經難受成這樣了。
慕錯把手放在沈君棠胃脘上不再動作,就是默認要幫沈君棠捂捂了。可沈君棠卻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挪了出來。
“怎麼了?”慕錯不解。
自己給他暖胃,他還不樂意了?
“皇上明日還要趕路,臣怎敢讓皇上在此操勞費心。”沈君棠答道。
“可你不難受麼?”慕錯有點愣。她能感覺到自己把手捂在沈君棠身上的時候,他整個身子都下意識放鬆了,明顯是享受的。
沈君棠笑了笑,道:
“若皇上垂憐臣,便懇請皇上將賜秘藥於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