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樣叫起來，
就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好像真的回到了老城一樣。
在江湖上飄的人，
總是很懂得如何抓住機會，
去尋找道自己熟悉的感覺。
這種讓人心裏愉快的感覺，
有時候也是保命的因素。
當地人自然是叫另一個名字的，
他們喜歡叫這裏死路。
這的確是一條死路。
死路裏有十二道門，
從最裏邊兒開始，
分別寫上了一到十二的編號。
每扇門後麵，
都是一個粉頭。
據說每一個粉頭都很有料。
聽“小一樓”的天爺說，
十號門後邊兒的黑裏俏，
已將他纏得不想再回去。
進十號門要給的銀子已不少。
進七號門的代價，
在這邊遠的小鎮上，
已很少有人付得起。
上一次七號門打開，
還是因為太原鏢局的戚總鏢頭押鏢歸途中，
忽然起興要來這裏試試深淺。
據說他老人家一試便試了三天。
三天之後，
這趟押紅貨的報酬和身上銀子加起來都不夠纏頭之資。
這還僅僅隻是七號門。
前邊六扇，
連個典故都沒有。
因為進不去七號門的人，
也沒有資格打聽進前六號門的規矩。
葉開隻知道，
據說本鎮的地保頭子端木恩，
進得了第六扇門。
這些都是一個被灌到舌頭打結的本地牧人，
結結巴巴說出來的。
他自然是跟葉開喝的。
現在這個灌人黃湯的浪子，
已站在一號門前。
不得不說他的心裏還是有些得意的，
別人連六號門都進不去，
自己卻能進一號門。
鶴立雞群。
對任何一個年輕人來說，
都是一個不小的誘惑。
葉開現在，
也隻是個剛到二十的年輕人罷了。
掉漆的白木門，
坑坑窪窪的土牆，
已經發暗的紅紙，
在門上帖出一個“一”字。
風中絲絲冷香。
月光找不到這裏，
門外連個燈籠都沒有掛，
可卻似乎有昏暗的紅光穿過木門，
隱隱讓門外的男人找到路徑。
黑暗中充滿挑逗的味道，
讓任何一個男人，
都有推門的衝動。
葉開沒有推門，
他忽然後退了三步，
空手翻了兩個跟頭，
再甩起左拳捶了右肩十次，
然後右拳捶了左肩十次，
雙腿踢牆各踢了十五腳。
他就這樣獨自一人，
在昏暗的窯子門口，
做著瘋子似的動作。
葉開並沒有瘋，
在這種神秘的芳香中，
他嗅到了一種味道。
當一個人闖蕩江湖，
遇到了足夠的危險，
經曆了千百次的曆練，
都會擁有這種特殊的嗅覺。
所以葉開決定在進門之前，
將自己的筋骨徹底活動開。
武林中很多成名的人在動手之前，
都喜歡保持一種很沉靜的狀態。
但葉開懂得，
若一個人的狀態由極靜到極動，
身體便會不習慣。
這樣的身體狀態，
會讓你的出手速度更慢，
精準度也會降低。
生死相搏時，
慢就是死。
葉開不想死，
但該打開的門，
還是要打開。
當葉開推門的時候，
隻用了一分力，
兩扇門便已經打開。
已經有人從裏麵拉開了雙門，
也有人從裏麵送出一道光。
當門剛打開一條縫的時候，
縫隙中就閃出絕不能稱作溫柔的光。
昔年武林中有人被稱作溫柔一劍，
但劍光本就不是溫柔的。
尤其是這道劍光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