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玲玲哪裏曉得,華子也是懷了一肚子的不快,她這裏一哭,華子那邊也勾起自己的心事,不去勸黃玲玲,倒與黃玲玲一起哭起來。
兩人哭夠了,華子便問黃玲玲原由,黃玲玲哭得暢快了許多,倒沒了訴說的心思,便反問華子,華子張一張口,卻也到底沒說出什麼來。黃玲玲便說道,來城裏時間不長,這樣的哭已是有兩回了,一回是跟白麗平,一回是跟你華子;一回是為了你,一回是為了白麗平,就像是死活要被你們倆纏定了。華子問黃玲玲是不是又見到白麗平了,黃玲玲點點頭,華子說她算個什麼,值得你這樣傷心。黃玲玲氣道,她不算什麼,值得傷心的你倒說出來一個。華子說,說出來能頂上十個白麗平。黃玲玲說,你說,你說呀。華子衝口說道,我爸我媽。我要再不回去,他們就再也不認我這個兒子了。黃玲玲一驚,說,不是說好你跟同學一塊住麼。華子說,不知哪個說給他們的,他們已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兩人便很是沉默了一陣,被這新的話題嚇壞了似的。
還是黃玲玲先問道,那你想怎麼辦?
華子看看黃玲玲,說,隻有一個辦法了。
黃玲玲說,你說。
華子說,隻要你答應跟我結婚,我爸媽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黃玲玲怔了怔,說,我可是農村戶口。
華子說,我不嫌。
黃玲玲說,我連工作都沒有。
華子說,我不嫌。
黃玲玲說,我笨手笨腳的不會幹家務。
華子說,我也不嫌。
黃玲玲停了一會兒,忽然說道,一口一個不嫌,倒像我求著你了,你怎麼也不問問,我嫌不嫌你。
華子說,你嫌我什麼?
黃玲玲說,你就是十全十美的了?
華子說,不是那意思,嫌我什麼你也盡管說嘛。
黃玲玲想來想去的,竟是想出十幾條來,卻又多是不好說出口的,比如眼下,就像過去學校裏提倡的批評與自我批評似的,結婚這樣的事,可是這種方式能定下來的?再者,他嫌不嫌的那幾條,自己也是半開玩笑的意思,他那裏竟是認起真來,仿佛真是她黃玲玲的缺點呢。她便說道,不說結婚還好,一說結婚倒叫人嫌起來了。
華子怎樣地問嫌什麼,黃玲玲也不去答,問得急了,黃玲玲倒又落下淚來。
這天晚上,華子擔心父母那邊,到底是回家去了,臨走又提起結婚的事,黃玲玲仍沒有肯定的回答,隻說這是大事,她從來還沒想過。華子說,那就想想。黃玲玲說,不是要想就能想的。華子說,你若答應了,我今兒就跟父母說明白,明兒就來光明正大地陪你;這樣拖來拖去的,我可就再不好出來了。黃玲玲說,隨你,反正為了你我是隻剩了孤身一人了。華子說,我又何嚐不是孤身一人。話說到這裏,兩人似比任何時候都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相互地看一看,覺得這時候該是表示一種決心的,如同電影裏男女之間的信誓旦旦一樣,但聽到對方的口氣裏似含了委屈的,便又都緘默不語了。
華子走後,黃玲玲竟是安然地過了一夜,既沒感到恐懼,也沒有對華子的想念。她奇怪事到了這樣緊張的地步,自己反而是不慍不火的沒事人一般,她想怎麼搞的啊,倒像真的盼望與華子的分開似的。
【,謝謝大家!】
《愛看電影的女孩》僅代表作者何玉茹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抵觸的內容,請,我們立刻刪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