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的生涯是枯燥乏味的,況且現階段識字之始,也隻是背誦和練字。
雖然劉先生也確是一個盡心盡責的先生,隻是生性古板,認為教授育人,學生就要按先生的教授學習,不得錯樣,比如寫個字,你就要按他這個寫法寫到象或近似為止,否則就要打手板;比如背誦就要搖頭晃腦,就要有節奏,如果節奏亂了,就要被打手心;比如理解意思,就要按他教的來說,不能錯一個字……。等等諸如此類,讓周辰煩了一個透,加之想著外麵那些花呀草呀魚呀蝦呀便動起了小心思。
這日先生上完課,拿著杯子準備喝水,打開蓋子,突然竄出一條蛇一樣的東西,嚇得老師一下把杯子扔得老遠,人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沒有起來,笑得一幫小屁孩嘴都合不攏。
一查是周辰幹的,氣得周老爺把周辰拎到凳子上,打得小屁股腫了好幾天,然後又是給先生賠禮又是買了若幹禮品,這才將先生安撫下來。
這事讓先生對這幫孩子要求更是嚴格,認為能做出這事還是自己管教不嚴所致,這讓這幫孩子在學問漸增氣憤也漸增。劉先生認為隻有通過嚴厲管教才能讓這幫小崽子走上正直嚴明的路,殊不知倘是其他孩子還行,但是這裏有個周辰呀,雖然上次屁股疼,但是都說小孩是屬老鼠的,忘性大,幾天一過,早就丟到腦後了。
被先生罰了幾次,尤其是小雨晨有一次也是因背書沒背好,被先生打了板子,小手心胖得象個小饅頭,周辰心裏又犯了強。
這個小丫頭生來好像就和周辰合緣,不僅出生日期時辰和他一樣,而且從懷抱就很親近周辰。周辰出生就不安分,略大一點在家裏就待不住,總要人抱到外麵才不哭不鬧,瞪著一雙圓溜的眼四處看得高興。
有一天抱到村西王家,王家丫頭剛出生幾個月,當時她媽抱著她正在哭鬧,怎麼都哄不好。正好和周辰遇到,那麼一點的小孩子立馬上不哭了,睜著小眼伸著小手向周辰方向哇叫,傭人好奇,把周辰抱過去,周辰也是伸手抱上小丫頭,兩個小孩馬上如老友一般笑得天真無邪。自此以後,每天周辰都要去看小丫頭,小丫頭也是一樣,一天不見周辰就哭鬧不止。
大一點後,更提成了周辰的跟屁蟲,除了晚上各回各家,白天基本上粘在一起,有啥好吃的,好玩的周辰必留一份給小丫頭,周家人也喜歡這個小丫頭,不嫌棄她家貧寒,從不禁止周辰和她在一起,村裏人都打趣小丫頭是雨辰小媳婦。
自己被打還好,現在小雨晨被打,那還得了,鼓著小嘴給她吹了半天,然後又揪著小腦袋想了半天,好像有了辦法。
第二天先生考周辰書寫,周辰寫錯了好幾個,這個是很少出現的事,這小子一直聰明,無論是背誦還是書寫或者拚讀,都是一點即透,一教即會,先生也是心裏喜歡,隻是總認為嚴師出高徒,是自己嚴格要求所致,所以一直認為是自己的功勞。
今天出了這樣的事,自是不能放過,拿起板子就打周辰的手,誰知剛才打了一板子,這小子“咯”一聲,就閉眼躺下了,叫也不醒,拍也不動,嚇得先生臉都白了,立即叫周家老爺,一時間雞飛狗跳。
家人趕緊抱到床上,怎麼叫就是不見動靜,可把周家全家嚇壞了,急急忙慌的把醫生請來,醫生來了,診診脈,再試試鼻息,發現這小子竟然打起了呼嚕來,全家這才放下心來,先生也是長出了一口氣。氣得周老爺直跺腳,隻道孽子。
自此一下,先生心有餘悸,向周家辭館,周家再三挽留,奈何劉先生實在是怕了,這才五六歲的娃,要是再大點,怕不是要了老命。周家見挽留不住,也就隨他去了,隻能另行再找他人吧,隻是周邊經周辰這一鬧都知道周家這少爺不是凡人,沒人敢上門,家學也就這樣關了。
於是乎,村裏的雞啊狗啊,再次遭了殃,往日輝煌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