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第四席——首席空缺——的青年在一片沉寂中出聲道:“誌有一想法,明暗均不可行,不如來個意外。阿精碎裂異能等級雖低,多年下來,卻足以從過去商議有默契處破開組長最常用之真空隔離領域。”然後一言不發。他是第七精英組暗務隊隊長,陳誌。
副組長頓了頓,“阿誌的想法……雖略有無狀之嫌,卻也可行。阿精,你看呢?”
室內又一次鴉雀無聲。對每個在座的,陳誌的提議都是一場考驗:那畢竟是要“冒犯”組長的事,即使平日他們也是以類似兄弟姐妹的方式相處,等級上的差別足以讓從小接受忠君教育的他們不敢向陳璟銘行任何無理事,哪怕僅是表麵無理。更何況,是對在組內排行十分靠後的陳精。
末位的少女,陳精,掙紮良久後終於打破壓抑,語帶決絕地道:“阿精謹領命。一切後果,屬下願自主擔負。”
此言一出,滿室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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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Q省HM市陳璟銘常休處所。
在加持了真空隔離領域的房間裏默思並得出了正確結論的陳璟銘心中的不滿銷了些,又滋生出少許無奈。老師還真是……無聊了啊……
他歎息一聲,正準備撤了這常例保密的領域,眼神動作都是一凝,直望向某個角落。那裏並不是他領域的罩門,可對了解方法的人來說也沒什麼區別,甚至比罩門還要容易破開,正是他曾與第七精英組中人約定的緊急聯係通道口。
——這個時候,是誰?
不得組長或者師長的命令,內院成長期子弟是禁止離開陳苑總部的。而陳璟銘與普通工作期陳苑人的接觸,幾乎為零。其他勢力的人,根本不可能通過陳苑嚴密的防護知道這裏居住著他,即使知道了,也不會有膽量來冒犯陳苑的人。
他下意識地啟動了真空隔離領域的低溫防禦,也導致下定決心終於突破空間來到他麵前三米處的陳精在單膝跪倒的同時就被凍得一陣哆嗦——現在是夏天,這裏的溫度已然低於零下三十攝氏度——之後,周圍的空間將自己束縛起來,窒息感充斥全身。
她心下一凜,又一喜。
——看來組長這次出來並沒有退步,反而進步了。
待看清是陳精,陳璟銘心頭微訝:“阿精你——?”卻見陳精如此正經地單膝跪倒,也配合地麵色整肅,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幾近無機質的冰冷:“011陳精,因何事強行出院?”話語裏也沒有分毫情感。
陳精顯然進入了和他一樣的狀態:“屬下異能訓練失敗,誤闖組長領域,請組長責罰。”
……什麼破理由……?陳璟銘心裏暗罵一句,即使進入了這種在常人看來不可思議的、陳苑稱為工作狀態以抑製感情波動達到盡可能理智的狀態,也不妨礙他作此想,實在是哪怕陳精在第七精英組排名倒數第五,也早在五年前就不會再出現誤闖他處的情況了。他冷冷道:“說實話。”
陳精全身緊繃起來,咬咬牙,還是沒有膽量在工作狀態的陳璟銘麵前繼續說謊,“……屬下知罪。為不違院規聯係上組長,隊長誌屬意此非明非暗道,副組長舒定意下令,屬下一力接命。”
聽完這話,陳璟銘脫離了工作狀態,喃喃道:“阿誌竟會有這樣的主意?連舒也同意……是否是院內給皓書閣開了進出權限?”
陳精保持斂目請罪的情態,回稟:“是。院內自兩天前開放了皓書閣的進出權限。已屬下之能,如此方可直達組長臨時處所。”
看著還是一臉歉疚惶恐低頭看地的陳精,他勉強吩咐:“起來吧,此番衝撞之罪……便免了你的。”已是明了陳舒的意思
至此……副組長的名字終於暴露……那就是陳舒。。咳咳,讓我們繼續下文。
陳精這才敢口稱謝恩,脫離工作狀態。站直身子,陳精期待地問:“組長,您這就和我回院子嗎?”
陳璟銘堅決地搖了搖頭:“需等明日。你給舒傳訊,今日就不要回去了,陪我處理些事,待明日事畢,我二人一同歸去。”
雖然很好奇陳璟銘想多留這麼一天幹嘛,但是陳精還是很有規矩地俯身應命。然後自空間耳釘中取出了天訊——可以直接與在世界上任何地方的有天訊的人聯係的通訊工具——編寫了一條視頻短訊,說明自己即將夜不歸宿的緣由,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