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澤還沒來得及咂摸其中的意思,就聽見洗桐接著說:“小侯爺不必憂心娘娘,娘娘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和王爺,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娘娘,在我看來,娘娘是要當皇後的人。”
“你、你竟然……”
“小侯爺酒醒了嗎?奴婢還要去伺候王妃娘娘。”洗桐杯子也沒接,直接進屋去了。
陸鳴澤怔在原地,如果不是手裏還握著一杯茶,他都要懷疑洗桐剛剛是不是真的和他說話了。
最近所有事情都奇奇怪怪的。
不過剛剛洗桐說什麼來著?找戴夏,對找戴夏。
說走就走,陸鳴澤腳都踏出去了,但又邁了回來,找戴夏幹什麼?那個人煩得很。
但是洗桐說得很神秘啊?
帶著疑惑,陸鳴澤還是去隔壁找了戴夏。
戴夏家沒有想象中淩亂,甚至整理的井井有條,十分有條理。東西都整整齊齊地擺著,不過家裏特別空曠,除了幾張椅子也沒有什麼家具。
家裏擺著很多盆栽,雖然是冬天沒有什麼葉子,但枝幹都是打理過的模樣。
“侯兄,你居然還大駕光臨!”戴夏一上來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陸鳴澤躲不開,別著臉在他背上象征性地拍了兩下。
戴夏笑得比陽光還燦爛,“你來這兒不會就是為了和我聊天吧?”他猜測地說:“是不是為了蕭兄的事?哎呀侯兄,這我可真沒什麼要說的了。”
“是,但也不是。”陸鳴澤隨處坐了,“你入獄是因為和英二姐發生口角,剛出獄又去找了她的麻煩,到底是為什麼?”
“小侯爺怎麼關心起這事情來了?”戴夏局促地撓了撓頭,好像一樁麻煩事找不到頭緒一般。
其實他知道頭緒在哪兒,隻是又不知道該不該說。
陸鳴澤見狀,覺得洗桐說的不是空穴來風,他湊近了些問道:“戴兄,真有內情,我說不定可以幫你。”
“幫我?幫我?”
戴夏狂放地笑了起來,去架子上拿了了一壇子酒,像瀑水一樣灌了半壇。
隨後他把酒遞給了陸鳴澤,閉著嘴看著他。
“昨晚沒喝夠啊?”陸鳴澤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也接過來灌了一口,然後期待地看著戴夏。
戴夏又拿回來暢快一飲,苦澀的笑容從臉上消失,他閉上眼睛,仿佛時間回到了三年前,那個大雨磅礴的日子。
“我爹是薈寶齋的夥計,我從小也在那裏長大。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病走了,我十五歲那年,我爹去外地進貨,遇到山洪,死了。我就子承父業地到了薈寶齋幫工。”
初到薈寶齋的日子,有人念著他父親的情分關照他,也有人看他年少可欺,一直排擠他,但日子就一天一天地過著。
“英二姐比我進薈寶齋的時候更早,她是掌櫃的撿回來的,當閨女又當夥計的養大。”戴夏自嘲一般地笑著,“她嗓門大,看到有人捉弄我,還能大嗓門地把人趕跑,也教會了我很多東西。”
陸鳴澤無意識地喝了些酒,原來戴夏招惹人家,還有如此淵源。
戴夏找酒壇子,看小侯爺臉上浮出一抹若有深意的笑容,連忙搗搗他,“你可別多想,我隻是不想看她幫著薈寶齋做黑心買賣而已。”
“哦?”他好像故意問,示意戴夏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