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顯然蕭景洪不曾料到蕭景年會和他這樣拉家常說玩笑。他也隻能陪著笑說:“嫂嫂大度,自然不會,是皇兄擔心我送的少了吧?”
“我可不大度,六弟你自己留著吧。”江初瑜的臉瞬間拉下來了,“六弟若喜歡,成王府所有的丫鬟,我都收拾收拾給你送了去。”
“皇嫂真會說笑。”蕭景洪也沒想到,一直端莊淑雅的成王妃,江家的女兒,會是這個醋壇子模樣。
江初瑜故作神秘地說:“皇嫂說真的,母妃選的那幾個小姐,姿色容貌俱佳,六弟喜歡,趁早娶了去,省得他惦記。”
“哈哈哈!”蕭景洪不免放肆地笑了起來,蕭景年現在久病不管朝堂,聯姻這條路再被江初瑜一個醋壇子給掐了,那可就真沒什麼籠絡關係的方式了。
“好了好了,風口裏站這麼久。”蕭景年抬手給她把披風拉了拉,隨後對蕭景洪說,“六弟有空,不如府中一敘,王妃體弱,實在不能久留。”
“好,皇兄再會。”
蕭景洪看兩個身影漸漸遠去,一手攬過身邊的側妃,那是個乖巧到說一不敢問二的女孩,縮在他身邊,聽他的笑聲逐漸爽朗,響徹宮牆。
“蕭景洪也不足為奇嘛。”剛走遠一點,江初瑜就這樣說,雖然以前宮宴上見過,但她缺席宮中宴會太多了,見過幾麵不過是點頭寒暄,今天才算說過兩句。
蕭景年又憋了一肚子不快,“有什麼奇的,兩個鼻子一個眼?”
雖然做好了忍辱負重的準備,但是看齊王大搖大擺地囂張跋扈,他難免心中有口惡氣。
“那不是妖怪嗎?”江初瑜笑了,見他不悅,也逗趣著撫撫肚子,“寶寶別怕,妖怪走了,走遠了。”
蕭景年也笑了,“你啊,跟個孩子一樣。”
在舒貴妃鍾寧宮裏遭遇的不悅,好像就這樣因為蕭景洪而化解了。
但剛剛那一幕卻引來了新的事端。
不一會皇上身邊的內侍總管全公公就來了,宣著旨意說要成王和王妃留步,皇上召見。
蕭景年和江初瑜麵麵相覷,剛進宮時已經去請過安了,怎麼又要召見呢?
旨意沒有不遵守的道理,兩人又匆匆轉道。不過書房江初瑜是進不去了,被請到了偏殿裏喝茶。
皇上好像也是突然起意,麵前堆著齊眉高的折子。抬頭瞥了他們一眼,問道:“景年,江南的案子查得不錯,不過兩江巡撫說江南積案致使民生凋敝,你可有什麼好法子?”
“回父皇,兒臣以為,農為立民之本。江南積案根源出在稅收巧立名目,致使百姓棄耕為盜,田有荒地,山有流民,地不盡其用,人不盡其力。”
“那你有什麼法子?”
“兒臣之見,父皇可以派得力之臣前往江南督辦,被迫淪為流民的百姓無罪召回,免除過去的賦稅雜役,使其安心耕種。田中荒地,可派人開墾,以低價租於市井流民,既可以穩定糧食生產,也可以使流民不再顛沛,免生事端。”
皇上聽了就抬頭看著他,一言不發,讓蕭景年不禁手裏握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