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是什麼?”他好像癲狂地逼問,“王妃房間裏發現其他男子的鞋,沈姨娘說應該如何?”
“應該……應該……”求饒的呼喊聲急促起來,“妾身不敢妄論王妃娘娘,王爺饒了妾身了吧,求王爺饒了妾身……”
“不敢妄論王妃,本王看你膽子大得很!”蕭景年忽然就轉了身,背對著她道,“沈姨娘做些野男人的東西塞到王妃房裏,如何不敢?”
他用著不用挑戰的口吻:“來人,把沈姨娘拉下去,杖斃!”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沈念宜連連求饒,“妾身沒有,王爺饒命,妾身沒有……”
她做著最後的掙紮,跪行著去抱那個給她宣布死刑的人,抱著他的腿求饒,“是王妃娘娘房間裏發現的,王爺便是寵愛娘娘,也不能隨便拿了妾身替罪啊!”
“滾!”他卻不留任何情麵。
沈念宜被一腳甩開,發髻都散了,簪子珠翠落了一地。
“你很聰明,選了本王不可能原諒的事情來嫁禍王妃。”蕭景年看她,沒有半分可憐,卻是滿眼的厭惡。
他走向江初瑜,一隻手攬著她,“可是王妃的針線如何,本王比你要清楚得多。”
“原來是這樣。”江初瑜這才鬆口氣,她該感謝,自己不通女工,繡了個四不像的荷包給蕭景年。
侍衛趕了過來,把沈念宜拖了出去。
“等等,等等!”江初瑜趕緊攔了下來。
“怎麼了?”蕭景年關切地問,“嚇到了?還是不解氣?”
“不是不是。”江初瑜摸摸肚子,“孩子要出生了,殺人不好,給孩子積點陰德。”
“你就是心軟。”蕭景年對她這種優柔寡斷的性子其實很不讚同,但是說得也有道理,畢竟小世子要出生來,王府裏死人的確晦氣。
“看在王妃的麵上,看在世子的份上,饒你一命。”蕭景年道,“杖責四十,從此以後,幽閉西苑。”
杖責四十,尋常軍士都要皮開肉綻,臥床半年,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姐,就算挨得過隻怕也要廢了。
“血肉淋漓的總是不好。”江初瑜的確看不了這些血肉模糊,哀呼求饒的畫麵。
幾句話,幾棍子,就把一個人的一生毀掉,她下不去手。
她不忍地閉閉眼,“就杖責二十,罰禁西苑,以示懲戒。”
“王妃,是她要害你,如果不是我和你知根知底,今天……”
“我看她鞋做得不錯,罰她做個壯勞力,繡些東西給王府賺錢吧。”江初瑜晃了晃他的衣袖,“打太重了不好工作,這錢不賺白不賺。”
勞動改造,才是正道的光。
“王府要餓死了嗎?”蕭景年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
知道她是心軟,所以才找這樣的借口。
“按王妃的意思去吧。”他還是妥協了。
“真好。”江初瑜開心了,在他臉上輕啄了一下。
好像眾人還都跪在地下,除了奶娘,也沒人看到。
“你啊!仗著我喜歡,拿你一點辦法沒有。”蕭景年點了點她的鼻尖,“但心太軟不好,尤其是對這樣的蛇蠍婦人。”
“那以後不要這些蛇蠍婦人進府,就沒人害我了。”江初瑜挽上他的胳膊,她不想再為這件事費心了。
蕭景年拍了拍臂上那雙手,他何嚐不想王府裏少些紛爭,
這以後,不僅僅沈念宜被囚禁在了西苑的一個院落裏。蕭景年直接下令,容爍和蔣涵也不能隨意到東苑來,雖然她們行動比沈念宜自由,但是跟被禁足在西苑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