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著,但是偌大的坤儀宮,卻好像沒有一個人能聽見她的呼喊。
隻有蕭景年喃喃的細語還在她耳畔輕呢,夾雜著細密又粗獷的吻,一寸寸侵襲著她。
努力的想掙脫,卻都無濟於事,隻能化作眼角的淚水,被卷進兩個人唇間。
蕭景年,你就是個混蛋……
漸漸鬆了力氣,不是迎合,也不是抗拒。
大腦裏幾乎一片空白,是欣悅,是苦澀,是酸甜,她已經分辨不出,隻是承受著熟悉又久違的糾纏。
唯一不變的,是眼角的淚水再也沒幹。
蕭景年……
終於在斷斷續續的窸窣聲中,在細密輕喘的嗚咽聲中,終於沉沉地睡了過去。
本能地會去貪戀那個懷抱,但理智又間不相容。好像浸了毒藥的蜜糖,一晌貪歡讓人遺恨終身。
一夜清輝,從高天往西移去,逐漸在強烈的日光下隱匿起身影。
難得早早醒了。
江初瑜睜開眼睛,習慣性地把手腳搭在枕邊人的身上。
“什麼時辰了?”她閉著眼睛問,好像曾經無數次那樣。
但是沒有什麼回應。
她又翻個身,不免牽動著肩頸,隻覺得一陣酸痛。
記憶忽然清醒了起來。
不對,還在朦朧中。
她努力睜開眼睛,辨認著周圍的一切。人是熟悉的人,但這裏怎麼那麼陌生。
甚至人也有幾分疏離的感覺。
費了好大的力氣,她才認清楚這樣的事實。現在不是在王府,而是在皇宮裏。她不是王妃了,而是皇後。
而且她還在禁足中。
但她好像放棄掙紮了。認清楚當下事實的時候,腦袋裏好像一根繃著線斷掉了。那根線連接著什麼,她不知道,甚至已經不想去追究了。
隻是覺得很累,隻想就這麼躺著,出神地望著眼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的人終於發出了些響動。
宿醉後的人總是頭疼。
蕭景年也在尋找著,回憶著,去找一個可靠又切實的記憶去告訴他現在的情況。
看清楚身邊的江初瑜,他忽然就想起昨晚的宮宴,想起和陸鳴澤飲酒,然後半醉半醒地到了坤儀宮。
“嗯……皇後……”他沒覺得有不妥,本能地去攏住她,往懷裏帶了帶。
江初瑜瞟了他一眼,沒說話,也沒動作。
“什麼時辰了?”他抱著她,又閉著眼睛把臉埋進兩個人的發絲裏,還在嗅著什麼,在她頸間找著熟悉又合適的位置。有種安心的感覺幾乎可以讓他無所顧忌地再睡一覺。
依舊沒有回應。
直到自己的領地被不斷侵襲,江初瑜才抬手推了推他。結果如昨晚一樣,沒有絲毫的作用。
對於蕭景年來說,他不過是做著曾經再尋常的事情。橫在江初瑜身前貪睡一刻,愜意十分。尤其是在醉酒以後,在意識不那麼清醒時,妻子的懷抱裏總能給男人最溫柔的撫慰。
她縱容過無數次,也不差再縱容這一次。反正她也不想動,就這麼躺著,最省力氣。
直到雲青來喚她,被眼前的一幕驚到,急急地退了出來,才把兩個人都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