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話,視線專注在我的電腦遊戲上,整個人都入迷了,想不到齊天傲還有這麼好的東西,平時一定是怕我看到,藏哪了!
齊天傲離開了,去了樓上,是我這麼以為,可是——
當我在六個小時之後終於將十三關全部攻破的時候,我電腦一扔,唇角一勾,起身去了廚房,拿了一瓶鮮奶一邊喝一邊上樓去找齊天傲,結果——
當我推開了房門看到床上沒人,房間裏也沒有齊天傲的影子時,心口突然的一顫,為了否定我心口的不安我快速的推開了浴室的門,沒人。
齊天傲有個習慣,洗了澡就換一身衣服,可浴室並沒有看到齊天傲換下來的衣服,而浴室裏幹淨的沒有用過的痕跡也告訴我,齊天傲根本就沒有洗澡。
我轉身便疾步向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兩個黑衣,齊天傲的手下攔住了我,我一瞪眸子扔了手中喝了一半的鮮奶在其中一個男人的身上:“讓開。”
“對不起夫人,上校有命令您在晚上八點鍾之前不能離開這裏。”被我扔了紙盒的男人看著我麵色從容聲音平靜,就好像此時正在和我說著無關痛癢的一件事,而我早已經怒火中燒,恨不得一槍解決了眼前擋住了我去路的人。
身上的槍突然就拿了出來,利落的按下了擊錘,槍口對準了男人光潔的額頭,聲音無比的冷寒:“讓開。”
“對不起夫人,就算您殺了這裏所有的人,您也不能離開這裏,上校已經在這裏做了做嚴密的防護,外麵的人進不來,而您同樣出不去。”被搶指著的人依舊表情平靜淡漠,卻叫我越發的憤怒。
“給齊天傲打電話說我要見他。”我說著手槍在對著人的頭上用力的撞了一下,男人卻表情依舊沒有任何波瀾的說:“對不起夫人,上校沒有給我們這樣的權利。”
原來齊天傲早就知道我會在他設定的時間之前通關,所以才會叫人等著我,齊天傲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那——
眸色微閃我望向了樓下,突然的問:“我用的那台電腦上安裝了什麼?”
我不是傻子,雖然對遊戲很熱衷,但也沒有熱衷到玩上遊戲就什麼都忘記的地步,而我竟然沉迷遊戲了幾個小時,這不會是一個偶然。
“裏麵安裝了定格畫麵三D魔次方程,是為了讓您更好的感受遊戲給您帶來的真實感。”操他媽的說的什麼我也不懂,不過他媽的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情。
我瞪著眼前的人,繼而審視了一番,驀然一抹冷笑:“有本事你們就擋著我,不然——砰!”一聲槍響,我在左手臂上開了一槍,麵前的兩個人神色立刻變了,其中的一個轉身就走,另一個眉頭緊鎖看著我。
我冷然的一笑,右手的手槍挪到下巴底下,我說:“你是放還是不放?”
“聯係不上。”剛剛離開的男人快速的返了回來,看著我一臉的震驚,我冷冷的注視著另一個看著我的男人,男人應該是齊天傲的心腹,不然身後的人不會等他的指示。
“我數三個數,你要是沒想好就給我準備棺材。”冷然的我上前一步,“1——”
“準備車。”男人在我一個數剛出口的時候就妥協了。
我看著男人,手中的槍再次壓下了擊錘,男人眸色一暗,注視我的雙眼微閃,冷道:“夫人請說。”
果然是個聰明的人,齊天傲的手下果然沒有吃幹飯的。
“齊天傲給你留下的人都給我。”我說著又上前了一步,男人展開手示意身後的人向後推,身後的人向後退了一步,轉身離開。
“上校留下的人隻負責您的安慰。”齊天傲你夠種,以為我白涵就這麼的貪生怕死,若我真是如此,你豈不是要癡心錯付了。
麵對眼前說話的男人我斂下臉上的表情,淡漠平靜的問:“沒了你們上校你的將來是什麼你比誰都清楚,給你兩條路,一條是看著我死在你的麵前,另一條是和我合作,跟著我去找你們上校。”
手臂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落,一震一震的疼痛在身體蔓延,可我後悔我沒有早一點發現齊天傲的決定,以至晚了一步。
是齊天傲的精明還是我的愚蠢,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早點去白家。
如果我沒猜錯,齊天傲已經出了事,齊天傲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既然說的十三關,就是十三關的時間綽綽有餘,齊天傲是早就算好了我的時間,好讓我沒辦法救他,去了也是白去。
眼前的人終於妥協了,叫人準備車,並給我處理了傷口,我知道我手中的槍不能放,一放就給了眼前男人發揮的權利。
直到上了車我才放下了槍,看著男人我問:“叫什麼?”
“李峰。”男人看著我說。
“有煙麼?”手臂上的子彈雖然取出來了,可疼還是很疼,不打麻藥根本就挺不住,可要是打了麻藥就不能動了,也不容易痊愈。
“沒有。”男人看著我轉過了頭,機械化的表情,片刻之後男人叫人給我弄了一包煙給我,我吸了幾口,車子在公路上快速的行駛。
齊天傲留得人不少,有幾百人,車子就有幾十輛,這還是我第一次單槍匹馬的弄了這麼多的人,平時跟著明若海和沐淩風出去都習以為常了,這麼多的人也到沒什麼,可怎麼說我都是跟著玩,而這一次——既來之則安之,大不了一死。
可臨死之前得讓他們知道,不然我死了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蔣天祺是不會放了白家,早點通知蔣天祺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現在我隻是希望齊天傲沒事。
打了電話給蔣天祺,蔣天祺接到電話的時候似乎有些意外,可我根本就沒有把蔣天祺問我的那句話聽清楚,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就說:“齊天傲出事了。”
電話我隨即就掛了,沒什麼可說的,煙蒂扔出了車窗外,仰躺在了車座的椅背上,齊天傲你要是出事了,我就給你收屍。
車子在是十幾分鍾之後停在了白家的別墅門口,我沒有見到有血拚的景象,這說明齊天傲不是硬闖進來,而是直接從上門束手就擒的。
此時的白家沒有任何的異狀,和我早上和齊天傲過來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區別,除了門口的守衛換了,其他都一樣。
我下了車,車上的李峰隨即跟了下車,站在我的身後一句話沒有,標準的服從就是一切。
身後陸續下車的人在漆黑的夜裏黑壓壓的一片,回頭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齊天傲的這些人應該也在擔心,隻是沒有一個人敢頂著腦袋犯事,即便是這要犯的事是為了齊天傲肝腦塗地。
轉過身平穩的步子走到了白家的大門前,抬起了握著手槍的右手向前擺了一下,身後所的人就成包圍式在別墅的周圍圍了起來。
說實話這可比明若海有氣派多了,明若海剛幾個人,沒有飛機也沒有軍用車的。
李峰應該是早就有準備,飛機和軍用車在我抬起手的同時就出現了,我抬起頭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從四麵八方盤旋而來的十幾架直升機,又轉身看了看遠處正開過來的車子。
白新凱,你不是有軍有權麼?我就看看你能跟我玩多大,齊天傲顧及他那一身的軍戎,顧及他那個沒入土的老頭。
我?
天生地養的一個人,我他媽的就陪著你好好的玩,雲飛揚說的對,獅子不能和大象抗衡不代表老鼠不能,現在的我就是老鼠,我倒要看看白家這隻象有多大的本事,看看我能不能捅破了天。
沒有多餘的言語,我沒有齊天傲那麼客氣,還要通報,事實證明太他媽的客氣一點用都沒有。
所以我舉起槍就把門口的兩個守衛打死了,一人一槍,也沒有太多的痛苦,我是殺人不眨眼,可我不是變態狂,折磨人的事我都不做。
一時間白家的守衛把手中的步槍都對準了我,我凝眸注視著白家的別墅,不過幾個守衛,我十幾架飛機都在上麵呢,我怕什麼?
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全副重裝備的一隊人,快速的擋在了我的前麵,手中的遠紅瞄準立刻對準了白家別墅裏的守衛,天空中的直升機也開始下放特種兵。
我抬起頭注視著直升機上下放的人,白家在等什麼?
就在我身後的人把白家大門打開的同時,我的手機響了,接起了電話聽到了蔣天祺的聲音。
“我三個小時後會到,阿海和沐淩風已經過去了。”我沒說話,過來恐怕也晚了,不過看現在的情勢,該擔心的是白家。
我沒說話,是沒什麼好說的,惹了禍的是我,拖累了他們和齊天傲的是我,我能說什麼,說什麼都是多餘的,禍都已經闖下了,說什麼有什麼用?
直接掛掉了電話,扔掉了電話,這樣就免得有人找我了,我是出來打架的,沒時間和人聊天。
我的人如入無人之境的進入了白家,白家的守衛沒有一個反抗的,這倒是讓我感到了壓力。
按照常理,白家不會坐以待斃,而且,我一直不認為白家就這麼點勢力。
推開了白家客廳的門,目及的是白家客廳裏的一男一女。
男人有五十幾歲,氣色不錯,長相也可以給到八十分,一身黑色的西裝革履,優雅的端坐在沙發上。
而一旁的女人——女人看上去四十幾歲左右,但女人實際的年齡一定不止五十歲。
女人的長相極好,是個標致的美麗女人,一身淺色的秋衣,戴著一副無邊的眼睛,鏡片下綴著金色的鏈子,一頭烏黑濃密的發絲盤著貴人的發式。
看到我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愣住了,可我根本就沒有什麼心思去理會女人的神情,我未等我身後進入別墅的人站定,就接近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男人並沒有什麼表情,依舊俊朗的輪廓上除了以及分歲月不經意留下的穩重,其他似乎什麼都沒有留下。
看著我男人的一雙深邃如寶石一般的眸子閃動著,注視著我半響淡漠的笑了笑,似嘲似諷的笑。
對此我並沒有什麼情緒,除了心裏的那一點敬佩,一個男人麵對刀馬上架到脖子的時候你還能嘲笑別人的,那這個男人就值得我敬佩。
我退後了幾步悠然的坐到了沙發上,一旁,李峰快速的把一個枕墊放在了沙發的側扶上,將我受了傷的手臂放在了上麵。
我看了一眼李峰,右手的槍放在了沙發上,伸手在身上拿了一根煙點燃叼在了嘴上,吸了一口兩指拿開了煙看著男人問:“白新凱?”
男人注視著我平靜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一種無形的壓迫隨之而來,我抬起手兩指優雅的吸了一口煙,對著男人淡漠的皺了下眉,轉過臉看著女人勾唇問:“端木水心?”
“唉。”意外的,女人竟然還激動的答應了一聲,我皺眉不解,端木水心答應什麼?
白新凱似乎也與我一樣的吃驚,轉過頭注視著端木水心眸色微暗,似乎想要知道什麼,同樣的我也奇怪著。
可端木水心卻沒有理會白新凱,而是直接看著我問:“你肩膀上有沒有一個類似胎記的東西?像……像蓮花一樣。”
端木水心突然就聲音顫抖了,而白新凱則是僵硬的轉過了頭,注視著同樣震驚的我,一雙眼睛審視著我的臉。
不知道為什麼我緊張的不行,指縫間的煙也夾得很緊。
狠狠的吸了一口煙,我注視著看著我滿臉期待,已經流淚的端木水心,漠然的說:“沒有。”
不知道是為什麼,我會選擇了說謊,或許是已經到了無法回頭的地步,所以才選擇一路錯下去,不回頭的錯下去。
我已經害了端木家了,不管是不是我親手所為,可又有多大的區別?
齊天傲為了我毀了端木家,我就不能扔下齊天傲一個人不管,眼前的一切不用去多加的思索,可笑的一幕就會在腦海中湧現。
或許,是當年的某種無奈,讓眼前的這對夫妻不得不將我遺棄,也許我該說是暫時的安放在孤兒院裏,可是期間發生了事情,至於是怎樣的事情,也隻有我清楚,而他們有沒有回去找過我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缺失的那些年永遠都無法找回來,這我比誰都清楚。
又或許——
腦海中有很多的或許,可是我不想讓那些不該出現的或許糾纏著我,我扔掉了指縫間的煙,用腳撚滅,看著眼前的一對男女,我的右手拿起了沙發上的手槍,繼而沒有半點猶豫的對準了男人的頭。
我淡漠的問:“齊天傲呢?”
白新凱的臉上沒有任何波動的情緒,麵對我手中的槍似乎並不在意,一雙深邃的眼睛一直在審視著我,而一旁的女人卻突然的抬起手捂住了要哭出聲音的嘴。
這一幕刺痛了我的心,是什麼讓我走到了今天的這地步,何其多的種種已經不能再回首,而今我要做的就是帶走齊天傲,因為我欠他的得還他。
“你們是什麼關係?”意外的白新凱會問我和齊天傲的關係,可我沒有任何的理由告訴白新凱我和齊天傲的關係,白新凱沒有資格。
“與你無關,我隻要人,交出人我保證不傷害你們,要是不交我不介意在白家大開殺戮。”我是個說道做的的人,如果白新凱不和我合作,我絕對會履行諾言。
端木水心開始了哭泣,聲音的發泄敲擊著我心口一下一下的震顫,而我卻沒有任何除了冰冷之外的表情。
“人我是不會交,端木一家六口的命都在齊天傲的身上,他不死不可能。”白新凱的話並不冷,然而那一字一句卻倍加的有底氣。
我微眯了下眸子拇指按動了擊錘,端木水心轉開頭不忍再看下去,而白新凱卻伸手拿出了手機打了出去。
電話在幾聲之後通了,白新凱不慌不忙的對著電話裏說:“叫上阿祁馬上回來,順便叫陳醫師也過來。”
白新凱的電話隨即掛掉,而我還在舉著手中的槍,白新凱到底要幹什麼?
麵對白新凱的淡漠我失去了我僅有的一點耐性,原本我也沒有什麼耐性。
我站起身走到了白新凱的麵前,手槍在白新凱的額頭上停下,我問:“我在問你最後的一次,交還是不交?”
“新凱啊,你倒是說話阿?我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一旁的端木水心一雙手突然拉著白新凱的手臂晃著,白新凱轉過頭注視著端木水心,聲音裏沒有任何的情緒:“放了他們端木家你要怎麼交代?造孽是這個逆女,不是我們。”
心口嘶嘶的疼著,明知道白新凱說的沒錯,可我還是心裏不舒服。
端木水心的手突然鬆開了,抬起頭注視著我突兀的笑了,笑得並不好看,可我竟然覺得那是天底下最美麗母親的笑容。
然而也隻是轉瞬的時間,端木水心突然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身體猛衝頭撞向了眼前的木茶幾,讓我根本就來不及去思考,來不及去阻攔,一切就這樣的發生了。
白新凱似乎也沒有料到這樣的一幕,以至於端木水心的頭實實的撞在了木茶幾上,白新凱那張平靜的臉突然驚慌了,抬起的手一把就打開了我手裏握著的槍。
我閃神之際白新凱已經抱起了端木水心,半坐在了沙發上。
“水心。”白新凱焦急的一張臉都擔憂,捂在端木水心頭上的手都在顫抖。
我站在一旁呆滯的沒辦法回神,卻聽見白新凱突然的大吼著:“你這個逆女還不叫醫生?”
猛然的回神我這才回頭看李峰,李峰馬上叫人過來。
我知道李峰帶了醫生過來,不管是不是因為我的手臂有傷,但確實是帶了。
再一次我坐在了沙發上,我注視著被摟抱在白新凱懷裏的端木水心,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大礙,這不是拍電影,撞一下就會死人,可白新凱的擔心樣子就好像撞一下會死人。
端木水心並沒有昏迷,白新凱一直問怎麼這麼傻,端木水心也不說話就看著我,那雙眼睛一直在我的身上審視著我。
我不明白端木水心為什麼會在我都已經矢口否認的情況下,還篤定我是他們的女兒,難道緊緊是因為我的長相?不然是為了什麼?
醫生很快就過來了,經過處理端木水心的傷很快就包紮好了,李峰是個心細的人,叫軍醫還給打了一針破傷風。
端木水心的臉色有些蒼白應該是失血的關係,白新凱一直握著端木水心的手,那樣子就好像隻要一鬆開就會失去了端木水心一樣。
麵對麵坐著端木水心看著我審視著問:“你叫什麼你知道麼?”
我淡漠的注視著端木水心沒說話,我叫什麼我當然知道,隻是我沒想過真的這麼巧合,我和白新凱是一個白。
見我不說話端木水心失落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白新凱,白新凱淡漠的臉轉麵向我突然冷冷的問我:“回答你媽媽的話。”
這他媽的就認親了,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他們的女兒了,要是逼迫有用,我就不會坐在這裏了。
我沒理會白新凱的問話,並嘲諷的勾起了唇角說:“我給你最後的十分鍾,你把人給我。”
下麵的話我沒有繼續下去,而看著我的白新凱再一次的冷冷說:“回答你媽媽的話,你叫什麼。”
我一愣,白新凱是真的動怒了,可我為什麼要回答他們,就因為我身體裏流著他們的血液麼?
可問心他們對我除了身體裏流著的血液,他們有做過什麼?
什麼都沒有,我又憑什麼要回答他們的話?
淡漠的我回頭拉過了李峰的手,看了眼李峰手腕上的時間,我說,“現在開始你還有九分鍾三十秒。”
齊天傲他們這種人把時間看的很準,準到了爭分奪秒,所以他們的手腕上戴的都是多功能高性能的手表,我不擔心浪費掉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