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回以承諾:“若真有此狀,屆時,不需兄長動手,我當自斷活路。”說罷他翻身上馬,騎馬繞車三匝,寓意新娘婚後會得到新郎周全的關心嗬護。
馬車儀隊啟程,十裏紅妝,浩浩蕩蕩。
最後迎來的是“障車”一關,新娘親友擠在長街途中,擋住婚車,新郎需撒銀錢買路。
陸狄直接將提前備好的金豆子撒出去,京中百姓夾道相賀,喜慶祥和。
入了王府便是拜堂行禮,觥籌交錯,迎賓送客。
等到被送入洞房,林玨已然累得昏昏沉沉。
敏月止不住的心疼:“就說姑娘吃不消,可是哪裏不舒服?”
敏蘭倒了一盞茶遞上:“姑娘快些喝口潤潤嗓子,世子就快來了。”
陸珩果真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就推門進入。
林玨的視線落在他青緞靴麵上,訝然道:“宴席散了?”
“還未。”陸珩緩步靠近,聲音清冽溫潤,“我不飲酒,有陸狄作陪。”
喜婆揚聲道:“請夫人卻扇!”
林玨眼睫不由得顫了顫,十指攏上扇柄,緩緩移開。
一個是慣常的紅衣換嫁衣,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一個是換上不常穿的紅衣,昳麗妖冶,與眉眼間的清冷禁欲形成矛盾而熱烈的視覺衝擊。
春花秋月,不及紅燭下一雙倩影。
兩人深深望進彼此的眼底,瞳孔清晰而完整地倒映出相互的影子。
喜婆捧過托盤:“請新人喝了這合巹酒,喝罷想看多久便看多久!”
林玨目光躲閃,紅著臉取過,兩盞分持於手,手臂相扣,仰頭共飲。
夫妻對飲,合巹。
喜婆眉開眼笑地高呼:“禮成!”
敏蘭引著眾人退下。
林玨泄了力,歪靠在榻上,嬌聲嬌氣地抱怨:“累壞了。”
陸珩把人抱在懷裏,輕輕揉捏著她的細軟的手腕:“食盒裏有你愛吃的,先吃一些?”
林玨懶懶搖頭:“衣裳冠子過於繁重,要沐浴。”
陸珩旋即叫人備了熱水來。
外裳褪去,釵飾卸下,妝麵潔淨,二人僅著薄錦寢衣。
林玨的食指胡亂滑動,落在陸珩腰間鬆散的衣帶處,輕巧勾住。
陸珩呼吸一滯,渾身緊繃,握住她做亂的手,沉沉反問:“不是餓了?”
林玨顧左右而言他:“阿娘前日給我一本壓箱底的冊子,道是要我翻看學習,今夜能用上。”
她頓了頓,如願見著陸珩喉結上下滾動,又不知死活地攀上他的肩,聲音嚼得勾人慵懶:“敢問世子,能用上否?”
陸珩淺色的眸子閃了閃,有灼熱翻湧,猛地扣住她的後頸,吻上若即若離咫尺之隔的唇瓣,輾轉纏綿許久,在她下唇上輕咬了一下,廝磨片刻,攔腰將人抱回榻上。
陸珩挑開她的衣帶,滿室欲色沉浮:“想學什麼,我來教你。”
情到深處,陸珩伏在她的耳側,低喘聲燙著她的耳廓一陣紅過一陣:“媆媆,喚我夫君。”
林玨身在雲巔,眼角掛著淚痕,嗚咽著回應:“夫……夫君……”
陸珩越發起興,帶著她沉淪在漫無邊際的愛意裏,抵死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