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清亮的眸子像是天上的星星,然後他俯身,溫柔的吻著我的嘴角,我手裏的爆米花一下全掉到地上。
原來,這就是幸福的味道。
【1】
第二天,我頂著熊貓眼去找蘇眉。
她並沒有多加刁難,反而笑著的說,問卷做的不錯,辛苦了。
我莫名其妙:“可我還沒交過來。”
“哦,因為要得急,宗先生昨晚已經發給我了。”她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低頭從包裏拿出一小罐東西,“看你黑眼圈挺重的,昨晚熬夜了吧,拿這個,回家敷一下。”
“不用了,蘇主管,既然這樣,那我先回去了,謝謝啊。”我忽然明白過來——宗晨已經替我將問卷完成了。
她也不再勉強,“好的。”
我迅速回到座位,打開郵箱,裏麵有封宗晨的未讀郵件,附件裏,正是一份問卷,我打開看,問卷的最後一題——“您希望鄰居是從事什麼職業的?”
宗晨,你非得這樣,一次次的,周而複始的折磨我,然後再滿懷慈悲的幫我處理好所有的事?
真的,就有這麼恨嗎?
可為什麼,他對我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能讓我想起從前的美好,美好到,要將這些記憶抹掉是如此艱難。
收回思緒,我自嘲的笑笑——不能再想了,過去再美好,也是過去的,想起昨晚酣暢淋漓的淚,我默默的將郵件刪除。
宗晨,我再也不願接受你的任何幫助了。
與此同時,他似乎也默契的遵守了些規則,再回到公司上班時,並沒有再見我,反倒是與章源源出雙入對。
章源源的公司在我們隔壁大廈,左右不過十分鍾,每逢宗晨在時,她便會準時出現,中午吃飯時難免碰上,倒也沒什麼尷尬。
她似乎對我懷有敵意,不過這也算正常,反正我看她亦當成一團空氣。隻是奇怪,怎麼與男人的糾葛,最後都會發展成兩個女人的事。
夏季打雷下雨是家常便飯,下班時,天已是滿城風雨欲來的架勢。我迅速收拾好東西,想著要趕在掉雨前打到的。
剛衝出馬路,豆大的雨便劈頭蓋臉的砸下來,我忙護著頭,以最快的速度衝到站牌下。
來往的的士多,但打的人更多,公車別說了,跟個沙丁魚罐頭似的,打死也不擠。記得有次擠公交,結果呼吸困難,差點當場暈倒,被爸爸狠狠罵了一頓,那之後,便有了恐懼症,但凡人多的那幾路車,寧可走路也不坐。
我擦了擦臉上的雨水,遠遠看見一輛空的出租過來,卯足勁要衝過去——忽然一輛車停在麵前,是宗晨的,我認識。
他按下車窗,望著我直皺眉:“上車。”
本就不想與他有什麼牽連,又眼尖看見副駕駛座上的章源源,便搖了搖頭:“不了,我打的就好。”
“上車。”他重複了一遍。
“真不用客氣,您還是先走吧,堵著後麵的路不好。”眼看那輛空的士被搶走,真是冒火。
“是啊,簡小姐,現在人多不好打,不如讓宗晨送你一段路吧,”章源源也側過頭來,笑著說,“反正順路,我家也在那附近呢。”
她的眼神裏,有明顯的優越感,惹的我更不高興。
“不必了,不打擾你們。”我別開臉,不準備理他們。
“哎——當醫生就是忙,不然叫衛衡過來接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