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夢境(1)(1 / 2)

那些帶著甘甜氣息的曾經最終成為總也醒不過的漫長噩夢。可即使這樣,他曾經給予的光和熱,也早成為身體必須的維生素,我離不開,也忘不掉。

【1】

回到家時,我已被淋的可養魚,好在那把傘到底起了些作用,至少大半的頭發未濕,我怕感冒,便以最快的速度換了衣服,又煮了薑茶喝下,覺得困,又上**睡覺。

先前倒是很快睡著,不過半夜,又輾轉著醒過來,卻是再睡不著了。

眼前仿佛有著巨大的漩渦,將一段一段的從前來回攪著,讓人不得安身。

我隻得使出殺手鐧,一邊吸著衛衡送的“生命中唯一的七根煙”,一邊與小馬進行深度的精神交流——這個辦法治療失眠與背英語單詞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關於人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解,隻不過現在的人,有著太多的事情要做,忙著上班賺錢,忙著四處遊蕩,忙著戀愛劈腿,大多也不會無聊到去考慮這麼馬克思的問題。

其實一直以來,不管杞人憂天還是居危思安,我覺得自己都有輕微的強迫症,那些發自內心的惶恐,對未來生活的不可知性,讓我時時害怕失去。不知道會在哪一天的哪一刻,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公車,電腦前,甚至馬桶上,時間會開玩笑似的停止,就如毫無預兆離開的媽媽。

如果一直以來,宗晨都沒有出現,簡淺我會是怎樣?

如果沒有遇上他,我也會慢慢的成長,也許終有一天,會明白生命的真正意義,然後積極的享受生活,也許一輩子便這麼渾渾噩噩,缺乏安全感的繼續遊戲人間,漠視生命的活著,等待死亡。

我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拒絕做夢的,也許因為自某天開始,那些帶著甘甜氣息的曾經最終成為總也醒不過的漫長噩夢。可即使這樣,他曾經給予的光和熱,也早成為身體必須的維生素,我離不開,也忘不掉。所以,就算他曾帶來那些誤會也傷害,也不打緊,隻要我記得曾有的美好,就夠了。

可是宗晨,我已經不能再承受更多了,與其再破壞那些美好,不如早早離開。

要是一個人動不動就想起往事,那大多表示她老了。

為了證明自己青春年少,天天十八,我愣是在忙得不可開交之時四處蹦躂著享受生活。今天拉著衛衡去看動漫展,明天跑到上海和頭兒看演唱會,後天又去衛衡的科室看他進進出出。

不能一個人,無法一個人,每時每刻,我都想找人陪著我,其實這隻能說明我老了,我空虛了,我害怕失去現在。

不管怎樣,有個人陪著,總是好的。介於此,我與衛衡的關係也突飛猛進。

他開始時不時到我家混吃混喝,相比起我來,老爸對於這個現象實在是有些高興的過頭了。盡管我再三申明,我與醫生關係清白,簡直比純牛奶還純,老爸還是一廂情願的樂嗬著,爺爺奶奶家也不去了,說是要在這幫我看著,免的這個女婿跑了。

接著有一天,衛衡問我,要不要一起去醫院聽講座,學點知識。

我說好啊,什麼活動,我來者不拒。

“關於術後腎科的保健。”他說。

我忽然就沉默下來。

腎。一個梗在我心頭的刺。

可我還是說:“去,幹嘛不去。”

醫院時不時有學科知識講座,也對外開放的——這我也是跟著衛衡熟起來後才知道的。

當然,還有更多,包括我堂而皇之的拿著他的職工卡去醫院的超市買零食,假裝家屬等等,偌大一個醫院,除了之前去的心髒科,我愣是從裏到外摸了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