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位置在很後麵,基本上,隻看見台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學究在講著什麼。我聽得昏昏欲睡,直到響起一陣掌聲,我才惶然驚醒。
衛衡正看著我笑,笑得意味深長。
“怎麼樣,學到了什麼?”
“當,當然……很多很多。“
“感興趣?”
“……很感興趣。“
“那就好了,“他又笑,“既然這麼感興趣,那一起去見下那位主講人吧。”
“啊……不,不,衛衡,我開玩笑呢。”
“誰和你開玩笑……”他忽然正經起來,“那是我爸,陪我去。”
“為——憑什麼。”
“因為,我答應我爸今年給他找個兒媳婦——反正你都當了一次擋箭牌了,再多一次又何妨。”
“你——夠殲詐。“我憤憤然。
直到那位老學究,也就是衛衡的爸爸站在我麵前——我才發現自己的腿一直在發抖,不,我整個人都在發抖,我慌不擇路的逃了,什麼擋箭牌,誰愛當誰當。
衛衡驀的拉著我的手,緊緊的,十個手指扣住我的手心。
“別走,淺淺。”他說,目光看起來炙熱而灼人,可我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掰開,他終於鬆開手,神色黯然。
直到看見外麵亮的滲人的月亮,我才回過神來。
怎麼會呢,這個世界未免也太小了。
他,竟然會是衛衡的爸爸。我認識他,就在那個七月,我轉校後的暑假裏,曾在他那裏呆了半個多月。
我決定讓自己冷靜幾天。
這段時候,宗晨開始漸漸淡出我的生活。
除非不得已,我是不會與他碰麵的,他也一樣,再也沒和我說過一句話。
但,凡是總有例外。
吳主管似乎吃準了我和宗晨的關係好,總會拿些並不屬於我的工作讓我去設計部交涉,我推了幾次,不好再推,便隻得硬著頭皮去了。
敲開他的門,我目不斜視的盯著某處,機械道:“你好宗總監,這周六市場部麵對別墅的業主,舉行了一個活動,希望您屆時能出席,談些設計理念。”
他很幹脆的拒絕了:“不好意思,這周六沒空。”
“好的,謝謝。”
我退了出去,如實稟告,吳主管又將我壓了過去:“再去請,請不到別回市場部。”
我又敲門。
“您好,宗顧問,這次活動針對的是您設計的那係列別墅,相信親自聽到用戶的一些要求與反饋會對您的設計有更好的幫助,還請……”
“不了,我很忙。”
“您好宗顧問,”我佩服自己講話都不用標點,“按理說這是您的私事,但這次活動事關重大,屆時我們會邀請業內一些記者與一些互聯網巨頭進行宣傳,如果您能去,想必會蓬蓽生輝,還請您少約次會,挪一下尊貴的腳到現場吧。”
他這次總算沒打斷我說話。
良久,才淡淡說了句:“知道了。“
我頭也不回的退了出來。
吳主管不高興了,“知道了?知道了算是去還是不去?“
鬼才知道。
因為這個活動,我也忙的翻了天,黑眼圈濃重的不像話。
周六下午,一切準備就緒,就差宗晨沒來,吳主管急得團團轉,連續打了幾個電話終於通了。